第184章
储砚今日散值后,街中央好像有人的什么东西丢了,在路中央大吼大叫的,围观的人群挡住了储砚的必经之路。
储砚等了等,人群不见松动,他蹙眉正想着绕路而行,眸中却闪过一个行迹鬼祟之人。
那鬼祟之人一眨眼便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找不见了。
狭窄的小巷子里,那鬼祟之人闪身进来,步伐灵活矫健,似能飞檐走壁一般,任谁也跟不上他。
他已经将外面的蓝色斗篷脱掉,斗篷瞬间形成了一个包袱,他将斗篷摆在地上,开始清点自己今日的战绩。
一打开一股屎味窜入鼻间。
“我擦,这什么味?”
那银子上好像沾了屎一样,饶是爱财如命的哨子也不免蹙眉嫌弃。
算了,毕竟是银子,好好清洗一下就是了。
哨子正准备收起,面前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修长的人影,将他整个覆蓋在影子中。
哨子瞳孔骤然放大,猛然回首,看见一身兵部官服的俊逸男子站在巷子口,那双眼深不见底,如睥睨小鬼的阎王般不疾不徐。
哨子一把搂起斗篷,想施展轻功飞走,储砚随手弹出一枚石子,将他击落。
储砚不紧不慢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起禁锢于墙面,修长的手指掐上他的脖颈,哨子手上瞬时没了力气,包裹要掉在地上,被储砚一把接过。
储砚解下腰间的细鞭,将哨子的手腕钳住抬起,捆紧手腕,再把小臂和大臂用细鞭捆在一起,使双臂固定在头后。
哨子见他的捆绑方法就知道,此人是惯常抓人杀人的,即便是他拼尽全力能有一线的逃离线会,他也不敢轻易尝试。
轻功是他的优势,但另一个更大的优势是会审时度势,最大限度地保住小命。
储砚将他捆好后便不再理他,也不怕他逃,因为他有的是办法将他抓回来。
他将那斗篷打开前,哨子叫了一声,想要提醒他,但是已经晚了,只好屏住了呼吸。
储砚没像哨子一样大惊失色,他还凑近闻了闻,似是确定了味道便用食指抵在鼻子下,屏住了呼吸。
他确定这些银子上沾染的应该是人类的粪便之类的排泄物。
他凝视着这些银子,看起来都是碎银子,可仔细看,这些碎银子能拼出完整的银锭子。很显然是被故意剪碎的。
他掏出手帕,捏起其中一块带印的,隐隐能判断出,是个“官”字。
银锭子一般是皇帝赏赐、军饷或大户贵族的大额开销时才能用到的,民间流传出来的银子都是经过官银熔铸后去了印记才能流通的。
就算是皇子公主使用的银子也是熔铸后去了印记的。像这种还带着印记的官银,肯定是直接从户部银库里偷出来的。
储砚直觉这件事不简单,将这枚印记清楚的碎银包在手帕中,藏于腰间。
旁观的哨子嘿嘿一笑:“官爷,黑吃黑?”
储砚抬头睨着他:“这银子的来历你知道吗?”
哨子摇头:“来历我哪知道,我就是个偷儿!”
储砚颔首,再没多问一句,解了细鞭,挥了挥手:“你走吧。”
哨子懵了懵,问道:“官爷,你不抓我?”
储砚头也不回地拎着斗篷出了巷子,留下了一脸纳闷的哨子,盯着那进入人群中的挺拔背影,哨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头一回遇见一个他看不懂的人。
储砚回到了人群中央,巡防营的人已经到了,其中就有储瑾礼一个。
那个丢银子的失主也不叫了,双手连连作揖道:“丢的东西我不要了,也不值钱,官爷们辛苦了,让我走吧。”
储瑾礼拧眉厉声呵斥:“不值钱你刚刚鬼吼鬼叫什么?街道都因为你堵塞了。”
失主被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大老爷,小的错了。”
储瑾礼正想要收兵时,储砚从人群中走出,挡在他面前举起那个斗篷说:“失物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