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储砚边欣赏着他越发颤抖的惧意,边说:“或者,还有一条路可以走,能够让你绝处逢生,死灰复燃。”
高适齐不喜欢他的成语,但愿意听听他的说法。
储砚朝他勾了勾手指,接连被击溃心理防线的高适齐丝毫没有抗拒地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储砚放低了声音:“你觉得七皇子那种草包的登基概率有多大?”
高适齐深吸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心跳如鼓,惊恐于他竟敢直言皇子夺嫡之事。
还是跟他这种算是敌人的人。
高适齐的心绪还没平稳下来,储砚又说:“大皇子是嫡长子,骁勇善战,手中虽无兵权,但有莫大将军的支持。五皇子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子,广有仁爱的贤名,其母族有实力,七皇子除了好色成性,翻脸不认人,表里不一还有什么?你肯豁出全族的性命去搏七皇子的一个将来吗?”
不等他反驳,储砚又循循善诱道:“七皇子的个性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他能不能做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
这话说到了高适齐的心里,从七皇子用让他娶储绣依来测试他的服从性起,他就知道,若他日后继承大统,也大概是个残戮的暴君。
储砚:“其实你不必纠结,与我合作不过是双赢的局面,你不必完全与我一路,只是给你自己多开一条生路,给你三日时间,不找我,我就去找别人合作了。”
说罢,储砚站起了身,临出雅间前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你知道我许多秘密了,不与我一路,我也必然不会留你,好好考虑。”
门外的双方还呈现着对峙的状态,望湖楼的雅间难约的一点,也在于它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外面几乎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盛君泽等在外面都快急死了,储砚今天郁闷,他就陪他来多喝了几杯酒,怎么就敢挑衅高适齐了呢?
高适齐被说在户部了,在六部衙门都是横着走的,他在里面不会被揍得鼻青脸肿才回来吧?
储焯默默地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储子墨平日里就是这般冲动的性子吗?”
盛君泽摇头:“他平时办事特别稳重,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今日可能是喝多了。”
储焯暗自摇头:“不见得是因为喝多了。”
两人正说着,储瑾礼带着巡防营的兵上了二楼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他们面前。
储瑾礼环视了一周,发现也没闹什么事啊,这不是挺平静的?
他刚要询问,雅间的门开了,储砚从里面气定神闲地出来,瞧见了储瑾礼,眸光定了定。
他转身对从里面雅间出来的高适齐说:“那就感谢高世子的高风亮节,愿意把雅间让出,高世子太客气了,非要帮我们结账,那就期待跟高世子的再次见面了。”
说罢,他越过储瑾礼,忽视他下了楼梯。
储瑾礼看看一旁的储焯,又看向高适齐,问道:“所以,现在双方已经言和了是吧?”
储焯还在震惊地看着储砚离去的背影,蓦然听见高适齐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说道:“嗯,是,是,那诸位请吧。”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愿的。
直至储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储焯才收回了目光,蹙眉琢磨着,储砚是怎么平息的?他到底有什么倚仗能让高适齐这个二世祖听命于他?
——
出瞭望湖楼,储砚看见了街边卖“酥山”的,酥油裹着冰,清凉解暑,女子们都喜欢吃,每次店门前都要排队。
储砚站到了队伍中,顶着大日头排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买到了两份。
等在阴凉处的盛君泽都要被晒中暑了,头昏脑涨的。
储砚将两个锦盒都递到了他的手上:“你不是要去找沈淑洛吗?可以把这个送给她。”
盛君泽提起另一个锦盒问:“那另一份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