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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4章

储砚成功推行新政，有大司农秦恒为主导，沈构为附属，加上储砚新举荐的懂农作田耕的大臣一起日夜兼程地推进改革的历程。

春末夏至，三个月后终于一切都步入正轨了，储砚知道终于到了功成身退，可以请辞的时候了。

当周楚煜在御书房看见储砚递上来的请辞致仕的帖子，懵了一瞬，紧皱着眉头，对站在对面的储砚道：“你要辞官？”

储砚跪下拜别：“承蒙圣上曾对我的信任和倚重，我说过，我从始至终想要权利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阿婼的身边，其实我早就实现了，只不过出于我身为人臣，位居高位的责任感，让我迟迟没有放手离去。如今新政也推行了，我国不会再有粮食短缺受制于人的风险了，我的责任也尽到了，故而请辞，望陛下日后珍重。”

周楚煜他红着眼眶站起身来，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的，觉得朕不能给，所以你用请辞威胁朕？你有什么可以直说，不要用这招！”

储砚含笑着摇头：“没有，臣目前唯一的诉求便是圣上批了这个请辞的折子。”

看着储砚平静的笑脸，周楚煜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好像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直拿储砚当假想敌了。

他位居顶端的恐惧感，不安全感，统统投射到了储砚的身上，觉得他是自己最大的威胁，会将自己从那个宝座上随时拉下来。

可他今日才觉得后悔。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储砚的眼里只有商云婼，什么功名利禄和富贵，在他眼里不过是些云烟。

是他亲手逼走了储砚吧？

他知道储砚去意已决，他无论怎么挽留都留不住了。

后悔，自责的情绪全部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吞噬，他颤声地问了句毫无尊严的话来。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储砚的眼中也带了一丝泪意，他轻轻摇头，说道：“我还是感谢曾经那个会劝阿婼不要训斥我，全心全意信任着我的，宽厚的九殿下。我选择辅佐你上位，也是因为那时的你，但我不欠身为皇帝的你。皇上，珍重。”

说罢，储砚也不管他是否批阅那份折子，转身离开了御书房，步伐都轻快了许多，似是回到了之前的少年郎的状态，那么轻松不羁。

而周楚煜步伐沉重地走到大殿的城楼上，正好能看到储砚骑马离宫的俊逸身影。

一把黄罗伞在他头顶遮住刺眼的日光，云婷默默站在他身后。

周楚煜牵着她的手，才感觉到了一点支撑，闭了闭眼，问道：“朕是不是错了？”

云婷没有回答，只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将他失掉的要坍塌的安全感，撑起了一点。

——

储砚出了皇宫，一路疾驰到了花涧肆却发现商云婼不在。

他又听沈淑洛的去珠宝铺去找她，商云婼还是不在。

又去了绣坊和医馆，最后回到相府里找到了商云婼。

他满心欢喜地对商云婼：“娘子，我今日请辞了，我可以带你去实现游历山川美景了，但是你得先将生意交接一下，一个月够不够？”

商云婼蓦然一笑，提起一个小包裹跨在身上，又扔给他一个大包裹，说道：“我早就交接完了，生意全都安排给了我的姐妹们。”

储砚惊讶：“你什么时候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