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冰箱放满了各种零食,还有保姆阿姨做好的饭菜,只要拿去微波炉加热就好。其实想要吃到美味的饭,最好是新鲜做完才好吃,但事情总有特例。云藏月就是元楚星为之妥协的特例。先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元楚星都是喊保姆做饭的。他给的待遇很好,找的保姆什么菜系都擅长,极好地满足元楚星的味蕾。可惜捡到云藏月后,云藏月在他面前是乖巧听话的大型温顺犬,在别人面前却是不容任何人踏足自己领域的凶猛恶犬。当他用那双魔性的红瞳不带任何感情注视人时,没有人能够不恐惧。元楚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处良好的保姆阿姨连夜提出辞职,挽留的尔康手甚至没来得及伸出去,就被云藏月满是占有欲地握住了。云藏月:“小星、的家,不可以,有、外人。”平静说出这样话语的青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观念有任何问题。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占有欲几近疯狂。即便是现在安安静静坐在元楚星身侧吃着饭,云藏月比起享受美食,更像是机械地吞吃着维持人类躯体活动的食物,只是单纯为之获取能量。但比起刚刚把云藏月捡回来的那几天,现在的云藏月在元楚星的教导下,多少把外露的尖牙收敛了一些。元楚星监督着云藏月吃饭,脑海却浮起了两个人先前的回忆。不管多少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是奇异。--初遇时,冲动之下,元楚星第一次无视了那些诡异和危险,大胆走进了开敞的大门,蹲下来,盯着对方平静的注视,没头没脑地说:“那个!如果无处可去的话,要来我家吗?”心脏在扑通扑通乱跳,血液像是一瞬间倒流了。头脑在发晕,嘴巴也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元楚星听到自己磕磕碰碰地在说:“我、我对你好像一见钟情了——我家很大,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多一个人也无所谓……所、所以——”语无伦次、乱七八糟,想要靠近的意识和无法控制的话语导致了一场大混乱。在那双红瞳深深的注视下,元楚星渐渐失了声音。他感觉自己现在一定蠢透了,像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又或者是什么狼狈的傻瓜。元楚星忽然有点沮丧,因为自己糟糕透顶的表现。说出颠三倒四的话的少年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原本充满了神气的表情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来。脸上流淌着鲜血的棕发青年呆呆地凝视了他一会后,忽然说了一声:“饿。”声音仿佛太久没开口,吐字磨纸般带着几分沙哑。在黯淡的光线下,衣袍晕开深色污渍的青年缓缓朝元楚星靠近,苍白的肤色呈出难以的病态,随着两人距离的减少,对方就算在昏暗环境中也难以忽视的美貌愈发透出惊人的昳丽。“好、饿……”他呢喃般复述,机制性地盯着元楚星,喉结分明滚动了一下。元楚星:“什么?”元楚星:“啊、吃的?有——有的!”元楚星:“这个、请吃!”他一股脑地把装着那两个酸过头的草莓蛋糕递到了对方面前,就像是献上了什么珍宝。被店员腹诽过绝对会掉好感的草莓蛋糕,被对方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然后,在元楚星紧张地注视中,吃完蛋糕,嘴巴边还残存着奶油的棕发青年再一次抬眸望了元楚星一眼。然后,像是原本冷冷在不远处盯着陌生人、却被投喂了好吃食物的流浪犬,虽然还是沉默,但有种凶猛外形的狗狗一点一点变得温顺起来了。他像是被驯服的野犬一般,温顺地抱住了元楚星,把白皙的下巴搁在元楚星的肩膀上,不管元楚星是不是因为他突兀的举动而僵硬身体,无比依恋地把自己埋首在元楚星的肩颈处。第一次见面、甚至不知道姓名的青年,如同狗狗一样蹭了蹭元楚星,无形的尾巴似乎都在摇晃。元楚星脸庞耳根一块跟着红,不知所措的情绪再一次将他彻底席卷。太、太太太过了——从来没有和人如此亲近过,也没有被什么大型犬如此温顺地靠近过,一时间元楚星的心脏跳得更厉害了。恍惚间,元楚星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簇簇流动,难以形容的热意潮浪一般浮在脸颊。他听到自己在问:“那、要和我一起回家吗?”“……”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将元楚星抱得更紧了。就这样,元楚星的家里,除却家政人员和保姆,第一次进入了新的客人。而这个陌生的新客人,还要即将变成这里的新主人。在滤镜戴满的元楚星眼中,自己捡到的男朋友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什么常识。第一天把对方带回来时,对方呆呆地和元楚星说饿。当时时间已经过了晚饭点了,元楚星打电话叫保姆阿姨过来做饭时,察觉到生人气息的棕发青年明明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一下子露出了非常可怕的气息。被好心主人捡回家的野犬,纵然顺服地朝元楚星低头,但那只仅限于元楚星一人。面对外人,凶性未退的猛兽攻击性可是很强的。阿姨直接被吓坏了,哪怕元楚星第一时间察觉赶紧拉住了云藏月,她也依旧恍恍惚惚的样子。自然,那天做的饭不是炒糊了就是盐放多了,味道相当一言难尽。元楚星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感觉自己的味觉和肚子都在抗议,倒是云藏月。他不愧是能够面无表情吃完两个叫人牙酸的草莓蛋糕的人,这顿和美味一点也沾不上边的饭,他竟然依旧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要不是元楚星阻止,云藏月把盘子里的食物往嘴巴里倒的时候,差点顺口把盘子也咬了。元楚星:“——盘子不可以吃的啊笨蛋!……奇怪。筷子怎么短了一截?”反应过来元楚星:“等、等下,快吐出来!!!”经那之后,元楚星就深刻意识到,这个被他捡回家的青年,确实不算什么正常人。两个人磨合了几天,生活也算顺利进行。没有任何记忆,只剩下一个名字的青年就这么驻扎在元楚星家里了。“虽然现在才补上流程很奇怪,但——”元楚星把自己的工作牌递给青年看,上边写着元楚星的名字。证件照向来削减人的容貌,但在照片上也熠熠生辉的少年,现实里更像是星星在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叫元楚星,以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元楚星眉眼弯弯,虽然刚回来的时候鸡飞狗跳的,可现在,帮云藏月擦着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