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察觉到他的意动,今鹤永夜迅速将面前的椅子踢过去。诸伏景光回头看了一眼,白发年轻人微微弯着腰,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手却是从怀里掏出了枪。诸伏景光心里一凛,连忙从地下室逃了出去。刚醒来的时候他恍惚了一阵,下意识以为自己到了地狱,可地狱大概不会让人觉得这么冷……?还有轻柔的情感电台广播,诸伏景光又是恍惚又是觉得好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看到了地上的裹尸袋,以及放在裹尸袋里的发信器。那个发信器是饵。诸伏景光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既然他没死,那就是用来钓其他卧底上钩的饵。想起自己之前给零发的消息,诸伏景光的心立即被紧张和担忧填满了。然而他的手机已经被子弹贯穿了,地下室的门又是锁着的,只能从外面打开,他想了很久,还是坐了回去,装作从来没有醒过的样子。好在地下室里的摄像头从来都没开过,让他做了一些准备,大概是装摄像头的人以为他真的死了?诸伏景光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朝心脏开了一枪,为什么还能活下来。他受伤的位置残留着些许子弹碎片,深深没入他的皮肤之中,却是没能到达心脏的位置。在活动的时候,那些子弹碎片在心脏前传来了强烈的痛楚,很有可能扎到了他的胸骨上,对寻常人来说算得上很严重的伤势了,在诸伏景光看来,黑麦的枪威力却还是不够。正常来说,那颗子弹能打穿他的心脏,让他彻底死掉的。黑麦的枪有问题?想起自己开枪时黑麦脸上的错愕,他大概是不知道那把枪有问题,可根据诸伏景光的了解,他今天应该在出任务,怎么可能不提前检查好自己的枪。他被菊叶叫过来,对菊叶应该很警惕,菊叶也没机会换走他的枪。诸伏景光想了很久也没明白,他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着,终于等来了……菊叶。突然好像不是那么意外了,外面的收音机关掉之后,地下室里变得很安静,诸伏景光听到他把包放在地上的声音,听到他好像装了什么东西在墙上。诸伏景光明白了,真的是他利用自己的“尸体”来引其他人上钩。一时间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这是“物尽其用”吗?他都死了菊叶还不放过他?不过抱歉了,就算他暴露了,他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把别人引过来的。无论是零,还是那位好心的fbi先生……诸伏景光在察觉到机会的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动手了。从地下室出来,外面意外的没有任何守卫,剧场里空空荡荡,到处都是房间,到处都堆满了道具和物品,诸伏景光身前的伤口因为活动再次渗出血来,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没那么起眼的房间,飞快跑了进去。地下室里,今鹤永夜缓缓直起身,将手中锥刺丢到了地上。粗糙的锥刺在他手中划出了几道细长的伤口,但仔细看他的衣服,根本没有任何伤痕,更没有任何血迹。在诸伏景光刺过来的一瞬间,今鹤永夜就把锥刺的另一头给抓住了。至于剩下的……全靠演技。今鹤永夜小心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木刺给拍掉。诸伏景光能利用昏暗的环境制造出陷阱,他自然也能制造出自己受伤的假象。不过今鹤永夜觉得,诸伏景光应该醒了很久了。今鹤永夜给他用的假死药是加倍的量,一切身体机能都会停止,想要恢复也需要更长的时间。药效不够,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开枪的时候,并没有所谓的心跳加速,过快的心率才能让药效彻底发挥出效果。换句话说,诸伏景光死的时候很平静。
他很有可能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结局。今鹤永夜想起在警务部的时候,他曾经问金田雪帆,你是不是以为我很能忍耐。那其实不是忍耐,而是能够承担起一切的勇气。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也能在最后,接受自己止步于此。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今鹤永夜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经过几个小时的紧张筛查,安室透终于确定了诸伏景光的位置,但就在那之前,风见裕也传来消息说,看到菊叶在附近出没。按照他和工藤优作的约定,他去负责菊叶那边,无论是用武力也好,说服或者交易也罢,总之他会完美地解决掉。至于医生……安室透担忧地说:“他在剧院里可能还有其他布置……”“没关系。”工藤优作说,“我想去。”他见过那位风见警官,根本不是医生的对手,更何况他也很好奇医生在剧院里有什么布置,希望能有点惊喜。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那可就太无趣了。“还是让风见跟你一起……”“不用。”工藤优作挥了挥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让那位风见警官跟着一起,工藤优作说不定还要照顾他。他大步踏进剧院之中,里面没有人,走到地下室,还是没有人。但是他看到了,在地下室门口隐蔽的装置。对面的摄像头亮了起来。正中间是一张椅子,据说名叫“绿川”的警官就在那里,风见提前拿了照片给工藤优作看过。工藤优作没有走过去确认,而是说:“就只是这样吗?”在角落里放着的是红外装置,恐怕在他救走那位绿川警官的一瞬间,装置就会亮起,把他们困在里面吧?空气中沉默了两秒,摄像头下方的音响灯亮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地下室中响起。“不愧是世界级的推理作家。”那是落合政彦的声音,工藤优作来之前还听过,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没等他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感,那人又说:“您不如过去看看。”工藤优作依言走过去,站到那位绿川警官面前,他微微弯下腰,细心观察:“难道人已经死了?”不可能的吧?眼前的人如同安室透跟他转述的那般,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胸前满是血迹,双手也没有被束缚住。他心里的违和感却越来越强烈了。不对、轮廓不对——椅子上的人缓缓抬起头,还是柔和的黑发,但那张脸却是陌生而轻佻的,嘴角微微上扬,总让人觉得他好像在笑。那双眼睛睁开,是红色,如沉淀的血液般的红色。这不是绿川!!!!工藤优作直起身,这时他的眼前乍然大亮,所有的红外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