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很有可能是提前计划好的。安室透从商会里出来,默默估算了从这里到金融厅的距离,也是二十分钟左右。他没有去酒店跟着护送那人,甚至连那些路上可能适合的狙击地点也没去。警卫课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不是上次押运车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可比的,黑衣组织想在路上狙击那人,难度堪比暗杀大臣。他们更有可能在金融厅内出手。安室透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自己能以什么身份混进去而不会被黑衣组织怀疑。因为不管用什么理由进去,只要黑衣组织的任务失败,他就会被怀疑。成功了还好说,失败……那样的组织根本容不下失败。他只能先去金融厅外面等着,琴酒那一头银发也很显眼,进入金融厅只有几个入口,只要观察到他,安室透立即就能给里面的松田阵平预警。松田阵平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有那么多警卫在,不太可能让琴酒得手。如果他真的敢在里面杀人,安室透也不会让他逃掉。安室透去楼下开车,松田阵平也在叫车过来,把人送到金融厅。一路上他都很警惕,然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到了金融厅,直到被大臣政务官的请上楼,松田阵平都没能察觉到任何危险。一切都很正常,就跟前几天一样。然而松田阵平却越发警惕。到了这种地步,他总不至于还怀疑是自己猜错了,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只能说还有更大的风暴在后面等着他们。“江口先生去开会了,请稍等一阵。”秘书说道,“江口先生不知道你们要来,这个会议实在太重要了……”松田阵平微微拧眉,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他都已经提前打过电话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过来。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秘书请他们到的这间办公室很通透,外面有警卫,里面也没有能提前藏得下杀手的地方。安室透的声音在他的耳机里响起,带着凉凉的调侃:“金融担当大臣、由大臣亲自任命的政务官、副大臣,然后才是整个金融厅,长官、证券监委会……架子很大嘛。”也不知道他从哪搞来的金融厅资料,松田阵平深深赞同他的想法,“再等五分钟我们就走。”他对面前的年轻男人这么说。北岛科技可是金融厅那些官员求着哄着的存在,来了还要受怠慢,就算现在走掉也没人敢说什么。五分钟,是为了不让黑衣组织可能埋伏在外面的狙击手就位。金融厅在霞关,这边到处都是政府机关的摩天大楼,大多以厅舍命名,警视厅是警视厅本部厅舍,位于霞关二丁目,金融厅在三丁目,中央合同厅舍第七号馆西,东馆是会计检查院,附近还有财务省厅舍、第四号馆内阁府、霞关大厦等等。这些都是人来人往的机关,要进入其中寻找合适的狙击位置不是难事。松田阵平并不打算留在这里给人当靶子。听到他的话,那位秘书的神色微僵,很快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松田阵平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拿起桌面的一块饼干吃了起来。那人手里的程序今早就已经完成了,还以为他要早点过来,松田阵平早餐都没吃好。才刚吃了两口,旁边那人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手上。那双紫眸中好像带着些许若有所思,看得松田阵平一个激灵。“干嘛?”他伸了伸手,“你也要吗?”
在他耳机中听到这段话的安室透啪的一下拍了额头。这家伙……意料之中的,安室透听到了医生的拒绝:“不要。”“那就别看。”这是松田阵平说的。安室透:“……”竟然有点习惯了。松田阵平在那人面前日渐嚣张,那人却还是不怎么在乎,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只要不涉及到一些问题,他似乎总是这么好说话,很好很好说话。安室透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异样感,仿佛曾经他也看到过另一个人是这样的,然而没等他望深处想,松田阵平的声音就再次传来。“还剩四分钟了。”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提醒那些有可能藏在暗处的人,松田阵平放下了手里的饼干,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在一旁的年轻男人又悄悄打了个哈欠,他这几天似乎都没怎么睡好,有时候大半夜松田阵平跑过去突击检查,都能看到他抱着电脑坐在椅子上,只开着一盏台灯,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如果只是用来做诱饵的话,系统只写一半不行吗?还是说他真的有把握能够留下系统,安全交到金融厅手里?松田阵平看了看他,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困倦,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松田阵平顿了一下,起身去把办公室的窗帘拉上了。让他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就算现在睡着了,过两分钟松田阵平也会把他叫起来。但是困的时候,看不那么刺眼的光线总会觉得舒服一点吧?松田阵平看过去,却发现他轻轻吸气,好像觉得更困了。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疏离气息散得一干二净,那双似乎暗藏危险的紫眸也跟着游离了一瞬。松田阵平:“……”忽然有种想把窗帘重新拉开的冲动。他心虚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察觉到任何狙击手的痕迹,倒是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怎么能让人等那么久,”带着责备的中年男声响起,“落合先生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了!”那人的声音停在了门口,两个执勤的警卫核对完他的身份信息之后,才把他放了进来。“连我都没有这个待遇,”江口政务官笑着走进来,对里面的人说,“落合先生可真是贵客。”看到里面拉上了一半的窗帘,以及在窗帘旁边站着的卷发男人,一身警视厅的黑色西装,干练而又危险,江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卷发男人系着贴身警卫的红色领带,领结的地方却有些松垮,好像本人不怎么重视一样,站姿也不如门外的两个警卫笔挺,看起来更随性。这样的人要么是实力出众,要么就是非常出众,不然哪有任性的资本。江口政务官笑道:“这位是?”他总觉得松田阵平带着墨镜的脸好像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保镖。”在一旁坐着的男人说。听到他的话,那位“保镖”的眉毛微微一动,立即从窗边走了过来。好像气氛有点微妙,江口政务官沉默了半秒,说:“抱歉让你久等了。”他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