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看着好看的红晕飞快攀上oga的脸颊,伸手,将剩下的泪痕擦干净。“这算……什么?”星遥喃喃地问。他的大脑已经宕机了。谨弋动作顿了一下。“是安慰。”他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骗人,“给某个受委屈的人的安慰。”其实他也说不清这一时的冲动算是什么。安慰?怜惜?谨弋在心里叹了口气,下一秒,忽然怀里一沉。满目的金色又扑进了他怀里,带着苦涩的咖啡味。“谢谢。”星遥抱紧了谨弋,把脸埋进了他怀里,“谢谢你……”谢什么呢?谨弋无奈地揉了揉怀里的金发。是谢他的信任?还是谢他的安慰?这个小笨蛋啊……这个独一无二的小笨蛋。谨弋低下头,在耀眼的金发上又落下一个吻。遥远的星星,怎么会落到他这里来呢?他有味道了虽然谨弋没有多问,但话匣子一打开,星遥还是把之前的事倒了七七八八。“总之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现在我只想把寒莹修好。”金发oga撬起最后一块矿石,丢进储物项链。“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谨弋面无表情地说,“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我哪有逃避……”星遥嘟囔一句,“好吧我有……”他瞄了谨弋一眼,觉得还是刚刚的他更讨人喜欢,现在又变成绝情的谨小弋了。勉强少喜欢他1吧。就在这时,星遥突然感觉到不对。他们所在之处是一处高起的山丘,这个山丘似乎在变化,他说不上来,但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得快点走了。”星遥飞快点数了一遍矿石,捞起工具包。“我感觉哪里不太对……诶等等,那是什么?”他一指不远处。只见几只金色的小鸟从他们来时的路飞了过来。紧接着,一个黑色脑袋冒出。裴忌背着昏迷的沈确顺着旷野的风迈上山丘。“你们果然在这。”他声音略有些沙哑。星遥吓了一跳,“署长怎么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意识的沈确,发现他似乎只是在昏迷,有些虚弱疲惫,脸上泛着一点发热般的红晕,但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害。星遥又看向裴忌,意外地发现alpha虽然眼眶有点湿,但情绪比之前都要正常,几乎感受不到易感期的错乱和焦躁。而空气中多了一点淡淡的花香。“你有没有oga的抑制喷雾?”裴忌问星遥。“我有。”星遥连忙打开工具包,“这是备用的,你拿走好了。”把喷雾递过去的时候,他注意到谨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乎同一时间,一股炙热的沙子味弥散出来,盖住了花香。星遥突然明白过来。啊……那股花香是沈确的味道……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闻到。裴忌拿走喷雾,没有忙着用,而是飞快地说:“先离开这里,马上要出事了。”星遥讶然:“你也感受到了?”裴忌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小幅度起伏了一下,像是突然活了一样,缓缓蠕动起来。星遥脚下地面倏地一沉,他身子一歪,被谨弋伸手抓住。就在这个时候,两人脚边突然冒出一块白色的透明活物,猛地朝他们扑了过来。星遥神色一凛,顺势拽着谨弋往后一拉,自己则一个箭步踏到alpha身前,拔枪“砰”地击中透明活物。只见那透明活物在子弹的冲击力下迅速变形,竟将那枚子弹吞了下去。星遥一惊。子弹没用?!裴忌见状“啧”了一声。一直跟着他的鸟群应声而落,挡在星遥与谨弋面前,扑闪的翅膀如同粼粼波光,眨眼将那团透明活物分食了。“这么残暴吗!”星遥露出惊恐的表情。更多透明物从地面钻了出来。“别碰到它们。”裴忌警告,“过来!”只见他脚下凭空生出了金色的根须,迅速盘踞成一条粗壮的道路。裴忌沿着根须跑去,星遥和谨弋紧跟着他。就在他们踏上金色树根的时候,整个布满矮草的旷野全都蠕动了起来。无数白色的透明物从地面钻出,几乎瞬间就淹没了所有粉色的石头。旷野仿佛变成了一幅抽象派的油画,所有颜色都混搅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星遥问。“免疫反应。”裴忌言简意赅,“生命海要把异物驱逐出去。”“这里是生命海?!”星遥更惊讶了,“异物是指我们?”“你怎么知道的?”谨弋问。“说来话长。”裴忌说,“总之我跟这个地方有点微妙的联系,可能我妈怀我的时候在这里做过胎教吧。”星遥:“既然话长就不要贫嘴了啊!”金色的根须分开一条支路,连接到星遥他们乘坐的探测装置停落的地方。裴忌在岔路口停下脚步。一群金色鸟儿护送另外两人往探测装置跑去。他则蹲下身子,将沈确放下。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裴忌扶着沈确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覆盖住惨不忍睹还在流血的腺体,拿出抑制喷雾喷在周边。冰凉的液体落在皮肤上,怀里的oga打了个激灵,睫毛微微颤抖,呢喃了一声他的名字。裴忌一愣。“醒了吗?”他换成横抱的姿势,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金色的藤蔓则从周围环绕上来,织成巢穴。更多的透明物从亮白色的天空上落了下来,所过之处全都扭曲,像一场末日的雨。而精致的、金色的巢穴将他们笼罩起来,遮住了骤雨。沈确并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只是往裴忌怀里缩了缩,咕哝了一句:“……凉。”“只是抑制喷雾,帮你遮住味道的。”裴忌耐心解释。他不能让沈确就这么满身信息素地回到探测舰上。“味道……”沈确半阖着眼,迟钝地思考,“……你不喜欢吗?”“说什么傻话?”oga似乎不是很开心,还要往他怀里缩。裴忌怕碰到沈确后颈的伤口,把他往上托了托,让oga靠在他侧颈。却听沈确再次开口:“疼……”裴忌一愣,随即闻到沈确又在释放信息素。“疼就不要释放信息素了。”他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沈确的额头。一会刚喷的抑制喷雾又没用了。但oga不听他的,不仅弥赛亚的香气越来越明显,湿漉漉的雨味儿也跟着溢了出来。精神力编织成的图景发出金色的柔光,没有焦躁,只是祥和与宁静。裴忌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在……安抚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