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温惜寒缓步走进屋,语气关切。
“呵。”白皙的下颌轻抬,阮苏没好气道,“你自己看看这屋里。”
“嗯?”温惜寒仔细将房间打量了圈,第一印象是很整洁,然后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空旷感,很违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又看一圈,温惜寒才依稀发现好像这屋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再看看阮苏又气又想笑的神情,一时间温惜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深吸口气,阮苏提醒道:“还记得她的那个大行李箱吗?”
“……”温惜寒恍然大悟。
冷冷地哼笑一声,阮苏切声说:“那小兔崽子算盘倒是打得好,一早就把后路给想好了。”
温惜寒想了一下,说:“软软应该回公寓了。”
阮苏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一副老谋深算的语气:“她不会回公寓。”
“有个词叫狡兔三窟,她肯定回了别的住处。”
温惜寒若有所思:“所以你才让程叔去查软软的资产?”
“嗯。”阮苏颔首,深邃的眸中闪过丝复杂,“当年那件事,阮氏险些宣告破产。”
“是她及时拿出一笔钱,不仅补上了阮氏的资金窟窿,还让很多合同正常运转起来。”
“我当时很好奇她一个无权无势、没什么背景的人,怎么能突然之间拿出这么多钱。”说着,阮苏笑了一声,声音异常苦涩,“便派私家侦探去调查她。”
温惜寒没接话,默默听阮苏说着。
“她很聪明。”阮苏缓步走到落地窗边,皓白的手腕一抬,拉开了最里层的遮光纱帘。
室外的光亮瞬间就钻了进来,卧室也变得亮堂。
阮苏转过身,温和的阳光洒到她的肩上,氲霭了微蜷的发梢,在空气中散成一圈圈光晕。
“第一天她就发现了侦探。”阮苏叹了口气,继续说,“也不知道她和侦探说了什么,侦探将钱全部退还回来了。”
“然后她主动打电话过来,约我见面。”
“我以为她会生气,毕竟我暗中调查她了。但是她没有,还将自己名下的全部资产告诉了我。”
阮苏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接到莘翊电话时的忐忑。
想象中的责备并没有到来,莘翊声音带着浅浅笑意,隐隐透着股哄味:“苏苏。”
“晚上过来陪我吃饭吗?”
一听到这声音,阮苏心都软了,哪里还记得起其他,头脑一热就直接应了下来。
在去医院的路上,阮苏不断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想着见面后的措辞,但在见到莘翊那一刻,她大脑就像卡壳了一样,要说的全给忘了。
莘翊坐在轮椅上,面容温软,笑着给阮苏到了一杯冲泡好的药茶。
阮苏惴惴不安地接过,抿了一口,没话找话地问:“这茶怎么有股子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