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从老宅带回来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里,阮炘荑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提起水壶依次给两株盆栽浇水。
荼蘼花依旧是老样子,每天都会新开几朵花,可能是缺少打理,一些花凋谢枯萎掉后,还连在原本的枝干上,而一些则已经掉到了地上。
阮炘荑弯腰将枝上枯萎掉的花取了下来,浇够水后,拎着水壶的手腕一转,连线般的水珠轻轻落到了一旁的蔓珠莎华上。
仅一眼,阮炘荑就惊喜地喊道:“姐姐,快过来。”
温惜寒闻声走过来:“怎么了?”
水珠还在不断下落,阮炘荑往上提了点壶口,指着已经结出花骨朵的蔓珠莎华说:“你看,它快开花了!”
“嗯?”温惜寒凝眸看去,语气惊奇,“这是你种的那株蒜苗?”
“怎么变蒜台了?”
阮炘荑:“……”
喉咙一哽,阮炘荑纠正道:“它不是蒜苗,更不是蒜台。”
眉梢一挑,温惜寒好奇地问:“那它是什么?”
阮炘荑低头继续浇着水,声音闷闷的:“等它开出来你就知道了。”
之前问的时候阮炘荑就是这样说的,温惜寒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她摸了摸光洁的下颌,仔细打量着面前这株长得像“蒜台”的不知名植物,开始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花骨朵偏红,它开得花应该是红色的。”
“这个连着花骨朵的应该是它的茎叶,原本的叶片细长,但在花骨朵长出来后,叶片就全部不见了。”
“开花不见叶,而见叶不开花,这世上除了木棉……”说着,温惜寒拿出手机,点开自带的‘智慧识物’功能,对着盆栽拍了一张照。
阮炘荑听见扫描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温惜寒挑眉看着弹出来的结果,斩钉截铁地说:“哦,原来是蔓珠莎华啊。”
阮炘荑:“……”
忿忿地搁下水壶,不满道:“你作弊!”
唇角挽着丝浅笑,温惜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反问:“哪里作弊了?”
“你又没说不能说手机查。”
“还有,现有的条件已经很明确了,我用手机只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想对不对而已。”
阮炘荑被说得哑口无言,嘟囔道:“那你刚刚还说它是蒜台。”
温惜寒忍俊不禁,抬手勾了勾被风吹乱的发丝,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灼灼地她:“故意逗你的。”
一侧脸颊鼓起,阮炘荑单手撑着阳台栏杆,抬眸朝墨色的天空望去。
在三三两两的星辰中,那圆圆的月亮像是刚刚脱水而出的玉轮冰盘,纤尘不染,为地上镀上了一层银光。
阮炘荑偏眸看向温惜寒,启唇轻声说:“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