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温惜寒的话还没说完,阮炘荑就拿着马克杯出去了。
不怎么明显的喉结微微滑动,温惜寒默默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中午两人都没有休息,两道敲键盘的声音从此起彼伏到渐渐重合,不知不觉间,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悄无声息的溜了过去。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温惜寒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下班时间十多分钟了。再看阮炘荑,正单手拖着下颌,右手飞快地转动着一支钢笔,蹙眉盯着屏幕,似是被什么难题困住了思绪。
将桌面整理好,温惜寒关了电脑,很轻地喊了一声:“软软?”
“嗯?”阮炘荑回神,揉了揉眼睛,朝温惜寒露出温软无害的笑容,“姐姐怎么了?”
温惜寒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示意:“下班了。”
阮炘荑瞅了眼时间,反应过来:“噢,好。”
“居然都这么晚了。”
温惜寒好笑地看着她,拉开小抽屉从里面拿了两根棒棒糖,状似无意地问:“课题很难?”
“倒也不是。”阮炘荑撕开棒棒糖的包装纸喂到温惜寒嘴里,这才重新撕开另一根的包装纸,“我在思考另一件事。”
外面的同事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灯也关了大半,显得办公区格外的空旷。
“什么事?”温惜寒摁下电梯,偏眸看着阮炘荑的侧脸,走廊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得整张脸晦暗不明,在这一刻阮炘荑仿佛褪去了所有的稚嫩,被成熟和深沉所取代,眼神也变得幽深让人琢磨不透,像极了老狐狸阮苏。
“秘密。”阮炘荑狡黠一笑,也是在这一瞬间,她周身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眸纯澈,眼睛弯成两道月牙,里面盛着一泓清亮的光芒,带着恰到好处的稚气和小俏皮,就好像刚刚一刻,是温惜寒错觉。
阮炘荑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在温惜寒面前笑的时候,没什么心眼,有什么小心思全表露在脸上。
看着她的笑容,温惜寒不禁联想到了昨晚的圆月映照到澄澈的湖面,一阵幽风吹来,摇碎了月轮,只剩下波光粼粼的碎银般的清冷月光。
而此刻,月光正缀在阮炘荑的眼睛里。
“叮——”是电梯到了。
舌尖一卷,嘴里的棒棒糖被卷到另一边,温惜寒面不改色地咬下一小块,哼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
阮炘荑一侧脸颊鼓鼓的,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语气嗔怪:“姐姐!”
温惜寒失笑,抬手揉了揉阮炘荑的发顶,“走了,回家。”
虽然到最后阮炘荑都没有告诉温惜寒那个秘密是什么,但温惜寒还是隐约猜到一点。
和阮苏一样,温惜寒本以为阮炘荑开学后会很闲,毕竟她课业少,按她那懒散的性子,多半会天天跑到她面前晃。
哪曾想两人都猜错了,阮炘荑除了每天中午来黎氏给温惜寒送饭、下午接她下班,其他时间基本上见不到什么人影,就连周末也有一半的时间在外面忙碌。
最开始温惜寒还以为阮炘荑是在准备课题,后面才渐渐觉得不对劲,什么课题会让她准备近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