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李什么东西的啊?我都忘记了,都几年了啊,我即便现在还没找对象都关于她的事情我有一些还是忘记了,毕竟我要写作啊,看许多书,脑袋经常不够用,最近为了写一部刑侦小说,害我不知道查了多少资料,本来我想找个警察朋友,看来今天就有机会了啊!”
我想凌晋鹏肯定是那种满脑袋都只想写小说的人,这样的人,或许根本不会做出杀人什么的事情吧,但这些还是很难说的,我忽然站了起来:“这个屋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呃,是她死后没多久,但你们别误会啊,这跟她的死没有关系,说来也奇怪,她死了没多久,我的作品就火了,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她比我有才华,所以她在的时候,我的作品一直被埋没?”
这句话说得有点敏、感,但凌晋鹏却是一副完全没有所谓,也比较轻松的模样,这让我们觉得他是随心而说的,而没有半点不对劲,刘雨宁却带着质问:“所以她是你杀的?”
“没啊,之前警察们不是说,她是自杀的吗?你们刚才又说她见到了幻觉,这就很明显了,她的心理问题在那个时候是很明显的,这就有可能导致她死亡啊!”
“但如果她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呢?你是不是也要负上什么责任?”刘雨宁也站起来,一副足以压迫眼前凌晋鹏的所有气势的模样,专注地盯着他。
“事情真不是这样的,我当时还抽时间跟她一起去看医生了,要知道啊,那个时候我稿费很低,但每天都要更、新,不然的话连全勤都拿不到,她倒是比较空闲,我们同居过,但那个时候这屋子还没有啊,我们就在那个……嘶……什么公寓来着见面,但她不是经常来,我当时其实挺想念她的,但没有办法啊,她那么红,能跟我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我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呢,我甚至怀疑过她会不会有其他对象,不过这样也很正常,我那个时候是什么人啊,根本没有资格阻碍她的生活。”
“是封顶公寓吧,我们就是从那里的房东口中得知你的情况,才设法找到这里的。”我说。
“原来如此啊,那地方现在怎么样了,挺怀念的,那可是我们曾经的爱巢啊!”
这家伙好像闲聊啊,还真是有什么问什么,要知道是不是嫌疑人都好,在警察没有问出问题的时候,主动提出问题可是大忌,但他一副完全没想到这方面的模样,看起来压根找不到伪装的痕迹。
我当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想了一下又问:“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奇怪,但我是特意的,刑、警问话方式中,当你遇到问话的对象对过去的事情毫无畏惧的一刻,就试着把问话的空间错开一下,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凌晋鹏听到这个问题后,先是一愣,接着又好奇道:“我最近一直都一样啊,天天在家里打字咯,能有什么不对劲?”
“你没有感觉自己也被什么东西监视吗?”我略带一股可怕的气息故意问,凌晋鹏却有点脸色奇怪地反问:“你是指好像叶问枫出事之前看到的那种幻觉?”
“可以这样说吧!”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即便我尽量地使用类似“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样的方式来面对眼前的凌晋鹏,但感觉自己怎么都学不会夏小灵身上的精髓。
凌晋鹏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呵呵地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看到幻觉,我生活那么休闲,也没有什么压力啊,她那个时候是工作压力大吧,加上又得不到别人的理解,才会有心理病的,因为当时那个李医生啊,跟我说过是工作的问题。”
“李医生?难道是李、志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脑袋就冒出了他的名字。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去看过心理病?”
我苦笑了一下,刘雨宁却骂道:“凌先生你别乱说,李、志良是我们的心理顾问!”
“啊,那么巧?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啊!”凌晋鹏轻笑了一下,那轻松的模样证明这些年他真的把叶问枫的事情都放下了,那种悠然自得的感觉是无法伪装的……
我们离开他的住所下楼后,刘雨宁说:“看来凌晋鹏根本没有问题啊。”
“反应上的确如此,但你别忘记,这家伙是写刑侦的,或许他很了解我们警察的调查方式,因此才会……”
“怎么可能?小说跟现实相差很远啊,难道你觉得他看几本刑侦作品就能做到面对警察的时候如此松容自然?别说是看书了,即便是真的警察或者律师、心理医生等工作者,如果真的曾经跟此事有关系,反应上肯定不能做到好像凌晋鹏这样自然的。”
刘雨宁的意思是她已经放弃了对凌晋鹏的怀疑,我不置可否,当时只是下楼找到了车,接着开车跟她一起离开而已,回头却暗中让夏侯盯着凌晋鹏。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刘雨宁,直到我们回到省厅,吃晚饭的时候,我暂时放下了工作,黄可莹和谢楚楚当时就在饭堂,看到我和雨宁,就招呼我们过去一起吃,我们坐在一块,聊起了案子的事情,黄可莹说:“不是吧?竟然不是他,那还有什么可以调查的?”
“别急,或者那个时候,在叶问枫身边还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呢?女的也可以啊!”刘雨宁说。
“是,那都是你们侦查员做的事情了,我们验尸完毕就功德圆满!”
谢楚楚说着吃了一块鸡肉,接着又喝了一杯水,我们一起把饭干干净净地吃完,收拾好,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我本来还以为怎么回事,谁知道是交警队的黄队打来的:“何笙,我们在昆明桂花南路又遇到类似的事情,几个自行车爱好者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