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儿,我要回东部了,你是打算这趟跟我回去,还是怎么着?”斐渊看了眼对面安静喝茶的琰,又饶有意味看向始终有些局促放不开的桑落。他在青丘待的时间不短了,中部那边也堆积了很多要事,需要他处理。
“我,我对草药医术很感兴趣,想留下来研学一番,不知道是否会叨扰了大祭司?”桑落诚挚看向对面的男人。
斐渊挑眉瞥了桑落一眼,她惯是偷懒耍滑的性子,他还不清楚?哪来的上进心想要学习医术了,这理由也就骗骗外人。
大祭司温和颔,“可以,不叨扰。”
桑落留了下来。
她实则想看看大祭司对她的态度,是真的还不在意,还是刻意忽视。
她这几天经常有事没事就跟在琰身边,也更为了解这位大祭司的性情,瞧着温柔随和,实则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淡。人一旦活了太久太久,万物都难以入眼。
他平日侍弄药草,翻看医书,便没有其他的事了。
琰似乎也只将桑落当做一个寄宿在院落的来客,他并没有干预过她要做什么,有时桑落想翻看医书的话,他还会主动去给她找。
吃饭时也会备上她的那一副碗筷。
除此之外,两人并无过多交谈。
这位大祭司的话很少,桑落一天也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并无刻意冷淡,只有随和淡然。
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她。
有一天吃完饭后,桑落找机会说出那句藏在心里的话,
“那天的事,对不起!”
她说完便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色。
半响,没有等到回音。
桑落又忐忑的抬头看向他。
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才看了她一眼,“你认为那种药对我有用?”
桑落一愣,什么意思?
“斐渊的医术,是从我这里学来的。”琰给她倒了一杯草药泡的茶水。
桑落呐呐,“我说呢,他那一身医术不可能只是久病成医那么简单,若无医者悉心教导,不可能修炼到如此炉火纯青之境。”
“嗯,那孩子当年中了蛊毒,四方求助无门,才来了我这里拜师学艺。”
“……”桑落明白琰的意思了,若斐渊的医术是第二,那他的医术当属魁。
魅药也只是药的一种,琰多的是办法化解,于他而言轻而易举,除非是他自己……不想。
思绪一片混乱,手指攥紧杯沿。
桑落实在想不通,“大祭司那天……”
琰道,“此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必再放在心上介怀,我不会去找你,你若是想要离开,也可以随时离开这方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