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松口气,拱手道:“赵大人。”
旁边男人也连忙上前两步立定行礼,笑道:“赵参军风采依旧啊。”
赵符先从头到尾扫视过房中的景象,而后目光落向裴液,皱起了眉:“上次是不是也有你。”
<divclass="tentadv">裴液弯腰拱手道:“禀大人,上次是偶遇,此次酒楼掌柜是我乡里人。”
赵参军根本没看他,转过头对着身后跟随的吏员指了下裴液:“查他。”
一个青服佩刀的官吏走出来,对裴液撇了下头,来到屋子角落。
裴液走过去,尚未立定,便听身前人皱眉喝道:“懂不懂规矩?印前受询,把刀剑卸了!”
裴液一怔:“抱歉!”,抬手把剑与剑匣俱都摘下。
官吏拿出纸笔:“姓名?”
很快查问完毕,裴液身世自然清白无碍,也没找到和湖心帮有什么牵扯,倒确实和掌柜同出奉怀。
此时赵参军已查看完了尸体,冷声道:“弑师凶徒,手段果然够狠。”
裴液一愣:“赵大人,您知道凶手是谁?”
赵参军转身向门外走去。
裴液一怔:“赵大人?”
赵参军立定,偏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滚!”
裴液一怔,张了下嘴没说出话来。
“鸡司晨猪吃屎,猫捉耗子犬吠门,没人教过你规矩吗?你他妈是谁一直在这儿查问老子?”
“。抱歉赵大人,我是想,或许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说滚。”赵参军冷冷道。
裴液抿了下唇,仍躬身抱拳道:“赵大人,我确有一条线索,只想助大家尽快捉拿凶手。”
赵参军立定,裴液立刻将刚刚关于鞋印之发现道来,赵参军听完皱了下眉,转头对后面随从道:“记下,验,查。”
说完径直下楼,直接往窗户推开的方向追去了。
王寿跟在后面一直送下楼,裴液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本想再看看现场,但见老张不知所措地跟了下去,他便也背起剑跟上。
来到楼下,赵参军已远远离开,裴液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皱眉看向一旁的王寿:“赵大人既然知道凶手是什么人,你怎么不问他?在这里难为掌柜做什么?”
男人哼笑了一声,淡淡道:“赵大人缉拿凶手,我查问帮凶,有何处不对?”
裴液看着他,忽然明白了。
他们其实知道凶手从何而来,对这案子也没有多少疑问,此时只是借题发挥,意在酒楼罢了。
裴液自然知道这事绝对和老张没有任何关系,不必看他现在这瑟瑟发抖的样子,早在奉怀时裴液便知道他的胆小——从来不敢进山。如今进州城不过二十多天,怎么可能和什么杀手勾结。
王寿把玩着一枚扳指:“张掌柜,你还是早些把凶手的线索交出来,我料你是被他蒙骗,不会对你如何的。”
老张只是努力地恳求解释,他哪知道什么凶手。
“好吧,那只好我们自己查了。”王寿把扳指落入掌心一握,抬头看向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