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栋一咬牙,这时他脸上反而重新涌上来一股血色,他猛地伸臂去拔自己腰间的长剑。
却被肖丘双手死死按住。
“尚公子,舍弟年幼无知!”
尚怀通却只看着郑栋。
李缥青一言不发地挡在了郑栋前面。
尚怀通一挑眉:“李师妹是什么意思?”
“郑栋言行,都是我的意思。”少女道。
“。李师妹说真的吗?”
“真的。”
“所以这份仇辱,就算在李师妹身上了?这是翠羽剑门的意思吗?”
“是。”
尚怀通声音忽然转冷,目光逼视李缥青:“好!那这份生死就在你我之间——你的剑呢?”
李缥青向裴液一伸手。
“不行!”郑栋失声大喊。
如果尚怀通已在六生,李缥青怎么会是他的对手?自己。怎么能如此轻易给他杀人的理由?
“一人做事一人当!”郑栋双目赤红,奋力拔剑,但又如何脱得出肖丘的手掌。
尚怀通忽然一笑。
“你连决定自己能否拔剑的权力都没有。”他叹道,竟然就此一松手,抽出的半截剑刃回落鞘中。
“我怎么会杀李姑娘呢?”他笑了笑,看着郑栋,“我也不会杀你,一些口舌之争罢了。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解决——你是哪里人?”
“郑寿”两个字挂在嘴边,但郑栋看着男子称得上是平和的表情,却张了两下嘴,没有说出来。
七蛟洞中有不少郑寿人,郑寿县中每年还有许多人等着进入七蛟洞。
场面一时安静,郑栋的脸阵青阵白。
尚怀通淡笑看着他,竟也没再逼迫:“论‘实’,别人要为你而死;论‘名’,无数人要受你影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却不能为自己的言行负丝毫责任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尚公子高义。”肖丘抱拳低头一礼,转身肃声道,“郑栋,给尚公子赔不是。”
这话并不再声色俱厉,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郑栋张了张嘴,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一个方向,像是请求帮助,也像是征求同意,但更多的还是茫然。
他确实莽撞、蠢笨、色厉内荏、不识大局、没有头脑,但只要他认可之人的一个示意,他就会没有丝毫犹豫地去执行。
就像过去两年间一直做的那样。
李缥青没有躲开他的目光,但她只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