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裴液他。不喜欢自己。也很正常。
你这些日子过得太开心了,李缥青,肯定是要被回扣一点的,哪有事事顺遂如意。
其实这些日子裴液一定也很难受,那些尴尬和压抑,是自己施加给他的,现在说开了、落了空,那反倒刚好。
没有东西隔在他们中间了,这怪异的东西被卸了下去,他们依然还是亲密得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裴液现在应该很轻松吧。
想到这里,少女心脏真切地坠落了一下,但又很快确实感到了安慰。
你也太添麻烦了李缥青明天跟他好好道个歉吧。
少女心脏蒙在一层若有若无的隔膜中,怔怔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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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翠羽院子,她推开房门,李蔚如正端茶坐在堂中。
见到少女挑眉一笑道:“怎么伞也不打,弄得一身湿。”
温暖的室内和这熟悉的蔼笑令李缥青鼻子一酸,她低着头没有说话,绕了一下往里屋走去。
“诶?”李蔚如疑惑地探身一抓,笑着牵住了她的胳膊,“怎么了?”
衰弱和蔼的老人偏着头张着眼,从下往上看着少女:“。怎么回事,要哭啊?”
“。没有。”李缥青声音低低道。
“。怎么现在的博望,还有人能让我们翠羽的少掌门受委屈?”老人照常开着玩笑,但眼眸中的关切心疼已真切地透了出来,他轻轻把少女拉到身边,“怎么了?跟师父说说。”
这是小时候哭鼻子时常常能得到的安慰,此时那遥远的反射应上来,李缥青又是鼻子一酸。
但现在早已不是小时候了,她也已经距离那一有什么事就凑到老人面前叽叽喳喳的年纪很久很远,这些事她可以和沈师姐说,却已经不愿意在老人面前吐露了。
“。没什么。”李缥青低着头,“一点小事。我先回屋了。”
“。行。”老人垂了一下眼眸,但笑意不减,也没再追问,“不过你可先不能回屋。”
“嗯?”李缥青抬眸。
“与伱交代件事——我约了隋大人明日看你。”
“。哦,是,修剑院的事?”
“对。”李蔚如笑着点头,这次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他轻轻一叹道,“早就说,趁我还能支撑两年,要把你往高处送一送,免得真的一生蹉跎了天赋。我今日和隋大人聊了聊,他口风很松,说你本就是在待选之列,愿意明天挪个工夫,仔细瞧瞧你。”
“。哦。”这确实是有数的正事,李缥青打起些精神,“那我。准备准备?”
“嗯,别紧张,那天武比你新学会的【洗树铜影】就用得很好,给隋大人瞧瞧就是了。”
“好。”李缥青点了点头,转身往屋中走了两步,又想起来,回头,“是在哪里,仙人台还是州衙?”
“是长道武馆。”李蔚如一笑。
“。怎么在那里?”
“今日集议的事情。”
“哦。”
“而且隋大人不露面的,你明日上午去武馆武场,演练一遍剑法就好,他自会在暗中瞧见。”
“。好。”
李缥青正要回屋,却瞧见老人也提剑起身:“我这几天也不太回来,翠羽这边你和沈杳多担些事物。”
少女怔:“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