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承心安静了一会儿,眼神怔然望着空处,良久,低声道:“是啊。能一家人圆满地生活在一起,每天去戏院唱戏,真的是很快乐的日子。”
衣承心沉默了一下,低声:“。姐姐真的不必来的。”
确实极快极强,李缥青在此时确认了对方真气果然强过自己一个境界。
“奉诏之仆久居紫竹外境中,虽然也长年修行,但从不与人打斗。”
“我想你不愿意。”李缥青斩钉截铁,“你戏唱得那样好,师兄师姐都很喜欢你,观众们也总给你最真诚的欢呼;你长姐与西方恬真心相爱,一双璧人却只能黄泉相见;伱的二哥幼时看着姐姐身喂邪物,长大后又要亲手把幼妹送进来。我记得你看着那幅《记酒》图时时走神,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抛弃热闹亲切的人间,把自己埋葬在这幽冷黑暗的地底。”
但没有更多的交互了,青影一斜,就此仆地而倒。
衣承心抿唇露出個苍白的微笑,低头走了出来。
李缥青回过头,笼中少女正安静地看着她。
而少女剑势仍然在进,她双目凛然地直直盯着面前之人,当感受到剑上忽现扯力,青影意图后退的一瞬间,她身形陡然倒翻于敌人头顶之上,直进之剑飒然变为斜拉,顺着扼爪发力的方向飘出来一道惊艳的翠光。
“所以,”衣承心低了下眉毛,微笑,“我也并不是做祭品啊。”
正是【掠火穿瀑】的剑中之理,越险过难,一往无前。
青影缓缓转身,张了两下嘴巴,李缥青这才发现他的眼眶是两个漆黑的洞穴,一时明了了一路上那些吝啬的光芒。
也就是在这时,李缥青敏锐觉出了这非人非鬼的青影在搏杀上的耿直和生疏——她剑势骤然被扼,正是对这鳞铁之爪的始料未及,面对这样武器受制的境地,少女已做好失翠脱手的准备,但这青影竟然没有加以丝毫拧力,反而刺以匕首,开辟了另一道战场。
“妹妹怎么到笼子里去了?”
他竟然直放【掠火穿瀑】进入身前空门。
少女屈指一弹振去剑身血液,横剑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敌人。
“我是来做刺客。”
“。”李缥青怔了一会儿,“你要刺杀什么?”
衣承心面色被湿寒浸得有些冷白,她看着李缥青,轻声道:“聆诏神子。”
“。我来帮你。”
衣承心一笑:“好。”
“我们要往哪里去?”
“与我来吧。”衣承心走在前面,“奉诏之仆应当正在前面‘启阵’,‘传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先去祭室那边。”
“启阵?”
“玉珂之阵,经过它。才能身抵【聆诏神子】之前。”衣承心道。
李缥青点了点头,跟着她继续往深处而去。
心中轻声呼唤:“小猫。”
“。”
“小猫?”
“。”
“小猫!”
一连叫了几次,黑猫的应答才传过来,而且听起来莫名有些遥远:“嗯?”
李缥青只当它那边形势紧张,简短将这边事情讲述了一番,言及自己正与衣承心向腹心深入。
“不能慢些吗?”
“衣承心说,‘传诏’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