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缥青转了下小剑:“。怎么了?”
裴液却只看着她,忽然缓缓伸手,探向她的左腰。
李缥青怔了一下,连忙一躲,拿手去挡,但裴液一倾身,已更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裴液看着她低声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李缥青没想到他如今知觉如此敏锐:“没,没啊。就是之前在衣家祖墓里伤的。”
裴液抿唇再一倾身,李缥青连忙拧身去躲:“哎呀伱别——”
但手根本挣不脱如今六生的少年,裴液另一只手已掀开了她的斗篷。
青裙左腰,微微比别处厚实着一层。
裴液沉默一会儿,抬起头来轻声道:“衣家那次可没这么重。”
他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安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其实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少年的面容就没有展露过笑容。
因为他很了解她,就像她也了解他一样。
所有人都在庆祝着欢死楼的崩溃,少陇传颂着功臣们的名号,府城津津乐道着这难以置信的传奇但裴液知道,是有一个人和这一切格格不入的。
师兄的仇、师父的仇。十七岁的少女从小在玉翡山上长大,如今她望着孤寂深冷的大殿,怎么面对那些温暖的旧影。
她怎么接受瞿烛就此逃离?
当仙人台都没能抓到痕迹,没有人相信一個偏远脆弱的小派会不自量力地去做些什么,只有裴液知道她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和自己和解。
“。和七蛟的人打斗受的伤。”李缥青偏头低声道,“没什么的。”
“。”裴液抿唇低眸,“我本来想跟你写信的,但我以为你会来府城”
他沉默一下,哑声道:“对不起缥青,我没把瞿烛留住——”
少女嗓子一下软了下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仰了下头,咬唇看着他:“最烦你这样。”
“。”
夜色安静,裴液垂下头低声道:“反正,我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的,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门忽然被“吱呀”一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