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面有个问题,政事堂五相中,只有第五琦是鱼朝恩的人,还有裴冕据说抱了李辅国的大腿,那么表决的话,还是少一票,除非剩下三相中,还有一个是阉党的人,隐藏得很深啊!”
独孤明忽然问道:“大哥去找过裴老爷子了?”
独孤烈点点头,“昨天晚上去拜访了他,他一口回绝了我,但我可以保证,他绝不是阉党的人。”
他们说的裴老爷子就是相国裴遵庆,这里面有一个很隐秘的关系,裴遵庆曾经是独孤烈的老丈人,齐王妃独孤秋月其实就是裴遵庆的外孙女,裴遵庆的女儿得产褥热去世,独孤烈基本上就和裴遵庆断绝翁婿关系了,独孤烈后来又另娶,和裴遵庆也彻底没有了往来。
昨天独孤烈去找了裴遵庆,希望他能看在外孙女的份上支持齐王,被裴遵庆一口回绝。
独孤烈叹口气又道:“不过他没有把我赶走,就意味着他态度有松动,我会再去找他。”
“如果阉党的人不是裴遵庆,那就只剩下李岘和李揆。”
说到这,兄弟二人意味深长地对望一眼,绝不可能是李岘,李岘是公认的反对阉党强硬派,比萧华还要强硬,把他去掉,那么只剩下尚书右丞李揆了。
李揆是五相国最低调的一个,资历也最浅,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是李辅国的人。
独孤明忽然一拍脑门,“我真糊涂啊!这么明显,我居然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独孤烈急问道。
独孤明敲敲桌子道:“李揆这个相国名额本来就是李辅国的,李辅国最先推荐的是元载,天子嫌元载资格浅,没有同意,这个时候推荐权还在李辅国手上了,最后天子任命了李揆为相国,那肯定也是李辅国推荐的。”
独孤烈恍然大悟,难怪李辅国敢收十万两黄金,原来阉党已经控制了三名相国。
虽然李揆是伏兵,但独孤烈还是决定再去说服裴遵庆。
入夜,天子李亨在麟德殿接见了李辅国、鱼朝恩和程元振,他们三人是大唐另一个政治集团的代表,在巴蜀之事上,不能让他们缺席。
鱼朝恩道:“陛下,微臣得到最新的消息,齐王在巴蜀的军队已经超过二十万了,光是李璘的降军就有七八万,如果我们想夺回巴蜀,我们至少要准备三十万大军,从目前的情况看是不现实的,我们没有这么多军队,就算有这么多军队,也不能投进巴蜀,否则会被那些乱臣贼子看到机会。”
程元振也开口了,他是大内总管,李亨对他的信任不亚于李辅国,有时候还会超过李辅国。
“陛下,我们观察齐王多年,他不是一个想造反的臣子,他驻军巴蜀,并不意味着朝廷就失去巴蜀,和河北三镇完全不是一回事,所谓老奴劝陛下不用太在意驻军权问题,巴蜀和河陇一体,只要河陇不反,巴蜀就不反,真正对朝廷威胁的不是河陇,而是河北,陛下应该军队重点放在河北。”
李亨本来就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这几个宦官又是他心腹,句句都能打动他,他点点头道:“确实有道理,就算李邺把巴蜀驻军权给朕,朕又能负担得起每月数十万贯的军俸吗?”
李辅国微微笑道:“所以我们都劝陛下务实,不要虚名,拿不到驻军权就果断放弃,用驻军权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李辅国最后一句话,说到了李亨的心坎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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