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为主家的心腹,这一队的带头人,来南苑做什么,心里有点数。
这么大的事,搞不好要夷九族的!
才给这点钱!
满腹心事的三德子和秋哥忍不住又抬头看这个高高升起的气球。
“秋哥,我总觉得这球,像只眼睛,一直盯着咱们。”
“瞎球讲!它那么大,我们这么小,它在明,我们在暗。我们看得见它,它怎么看得见我们?
是,是看着像眼珠子,可那也不过是瞎了的眼珠子。”
在远处的一处楼舍里,宗社党骨干寿安郡王朱临浒和延宁郡王朱合楤匆匆走进一间房子里,向在这里坐镇指挥的宗社党三巨头,沈藩保定王朱珵坦、秦藩隆德王朱敬镕、和晋藩朱慎镜禀告。
“三位哥哥,都准备妥当了。”
“六百死士埋伏在四处,团团包围,只等哥哥一声令下,马上动。”
“西苑那位,还在沉溺于那个会飞的气球。奇技淫巧,不入正道!这样的人,如何为人君!”
“哈哈,诸位哥哥,还真别说,要不是他好奇技淫巧,我们怎么抓住这么好的机会。”
“诸位哥哥,我们都打探过,他身边就二三十个便服军校,还有二三十个文弱书生和工匠杂役。
我们稳操胜券!”
“诸位哥哥,我四下打听过,城里一切照常。京营、锦衣卫、五城警巡厅都毫无察觉。哈哈,等我们大事已成时,他们才后知后觉。”
几位骨干得意洋洋地向三巨头禀告着。
听着这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不仅三巨头激动万分,四周围坐的宗社党骨干们各个都兴奋万分,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大家大功告成,在乾清殿上被亲政的皇上论功行赏。
朱敬镕最为镇静,他扫了一眼众人,大声道:“现在是紧要关头,我们万万马虎不得,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我们也会万劫不复!”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安静下来,转头齐刷刷地看向他。看到大家听他号令,朱敬镕不由心中一阵得意,他继续说道:“只差最后一步,诸位同宗,我们定要沉住气。现在大家各回岗位,各司其职,等待号令!”
“好!”二十几位宗社党骨干们齐声应道,纷纷离去。
朱珵坦转头问道:“老二,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兄弟,故而如此相称。
朱敬镕答道:“大哥,我们解下按计划行事,你继续居中指挥,调度全局。我和老三打着偶遇的借口去会一会那一位,麻痹牵制住他。
时机一到,你们立即起事,我们也好内应外合!”
“好!大事就托付给两位贤弟了!”
三人一脸慷慨,仿佛浑身上下充满了浩然正气,互相告别后,朱珵坦看着朱敬镕和朱慎镜的背影,目光闪烁,等两人远去,他挥挥手,召来心腹。
“船只行李都准备好了?”
“殿下,都准备好了。两身百姓衣装,小的特意去成衣铺买的。殿下穿上后,保证没有谁能认出你来。”
“离京的路都摸清楚了?”
“殿下,小的都摸清楚,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
朱珵坦摇头晃脑地说道:“兵法有云,先立于不败再求胜。先由他们去折腾吧,我们见机行事。”
“殿下英明神算!”心腹连忙奉承道。
朱珵坦得意地嘿嘿一笑。
朱敬镕和朱慎镜上了小船,他俩看了看,船上没有外人,便低声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