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托克托手上的这几包粉末,神情复杂,也没人上前去验真伪。
托克托把粉末包起来,揣进怀里,“明天我找人验一验,到底是什么毒药。”
伯思哈儿眼珠子一转,问道:“那有没有问出是谁指使和威胁他俩给大汗下毒?”
托克托答道:“他们都招了,是五八山只威胁他们做的!”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布延。
五八山只是他的乳兄,胜过亲兄弟,是他最信任的人。
布延脑子嗡嗡的,就像是一窝马蜂在脑子里猛地炸开。
托克托继续说道:“我叫比吉和宰生去抓五八山只,结果这厮不见了。”
他转头看向布延,语气不善地问道:“布延台吉,五八山只去哪里了?”
布延下意识地答道:“前天我羊肉吃腻了,想改改口,五八山只就带着人去大青山打黄羊和野兔去了。
按理说昨天就该回来,可不见人影,我又派了人去找,还没回信。”
托克托盯着布延,意味深长地说道:“布延台吉,你的意思是五八山只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布延心里一抽抽,前天自己干嘛嘴欠,说要改改口?
不对,当时是谁提了一句,然后自己顺着这么一说,接着他就跟着起哄,然后怂恿着自己把五八山只派出去打猎。
谁?
青山他卜能,父汗的女婿,三娘子的忠犬!
玛德,自己掉进坑里了。
现在自己涉嫌毒害父汗,关键证人不见了,对方不能给自己正式定罪,可自己也没法洗脱嫌疑。
刚才一直很低调的丙兔站了出来,流着泪对布延说道:“二哥,你这是为何?
父汗对你不薄啊!自从大哥叛出后,父汗一直看重你,念叨着要把汗位传给你。
你为何这么心急!”
看着丙兔痛心疾的样子,布延就像活吞了一只癞蛤蟆。
大帐里的人,过半的都醒悟过来。今天这一出,玩套路啊!
可是你不得不说,人家玩得就是高明,你挑不一点理来。
先看看,接下来玩得是什么!
布延气得脸色铁青,却无从分辨。
坑挖好了,他也跳进去了,只好先不做声。要是敢吱声分辨,难保人家不会直接埋土。
现在大家心里都虚,在提防对方的同时又投鼠忌器。于是在这份顾忌下,大家都保持着最后一份脸面,都不敢轻易撕破脸皮。
因为大家都知道撕破脸皮后,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你死我活。可是大家势均力敌,谁不知道谁死谁活啊!
于是大家踩着钢丝线,你来我往一番暗地里交锋后,大局定了下来。
“明人说,不可一日无主!我们蒙古人也是如此!大汗已经登天,百万草原部众需要新的大汗。
身为先汗的哈屯和守帐人,我奇喇古特。那颜出。也儿克兔,请立先汗第四子丙兔台吉为大汗。”
三娘子掷地有声地说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俺答汗长子辛爱忤逆叛出,被大明杀了一家。
二子布延涉嫌毒害父汗。
三子早卒,轮下来就是四子丙兔。
那林瞥了一眼三哥伯思哈儿,又瞥了一眼布延,心里盘算一下,只要汗位没有被他俩抢了去,其余谁做都可以。
丙兔为新汗,反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