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子,这光棍和喇唬会有什么区别?”
“舒哥,光棍人数偏少,以武力为主,加上一些欺诈、威胁手段,多在一地为祸。喇唬会就是成群结队,分工明确,游走多地。以欺诈为主,武力只是辅助手段。”
“原来如此。”海瑞点点头,“小方哥,我们现在定好身份,有机会加入这支喇唬会吗?”
“有机会!”方致远答道,“喇唬会经常会招揽一些光棍当打手或帮手。我们就说自己跟着一支喇唬会北上京师做买卖,结果买卖做砸了,被官府缉拿,大家四处逃散。”
王师丘看着粗鲁,但心很细,他问道:“我们说是上海的光棍,可是这口音不对啊。”
方致远笑道:“光棍有本地的地痞无赖,但是上海、苏州、广州这种繁华要地,光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都有,口音不是问题。
要我们说是上海的光棍,却说是上海的口音,反倒不对了。松江府的光棍,一般在苏州、常州厮混。苏州、常州的光棍,多半去南京和扬州厮混。而上海的光棍却是最杂的。”
方致远想了想,又说道:“这支佛门喇唬会的脑是谁,我大致摸清楚了。不过他不好接近。但他有两位心腹,时常要出来交际。
待会赵哥和师丘抓到机会,等其中一位心腹出来,在他面前收拾几个地面的混混,展示下实力,我再去说一说,机会更大。”
海瑞心里赞叹,自己的护卫,各个都是人才啊!
“好,就这么办!现在自老夫以下,大家都听小方哥的调遣,务必混入这支佛门喇唬会去。”
“是!”
第四天一早,秀德和尚的豪华座船缓缓启动,离开临清码头。
四艘大小不一的客船跟在后面,每艘船的桅杆上都升起一面旗帜,上面绘着大日如来佛像,其中一艘船就是海瑞包租的那艘客船。
昨天下午喇唬会的李管事出来采办,在通川街上,王师丘和赵宽把七八位彪形大汉打得人仰马翻,屁滚尿流。
李管事看得眼睛亮,但没有轻易上前打招呼。
方致远上前,按照江湖规矩跟“被惊扰”的周围商铺和行人致歉。
满口江湖行话让李管事的眼睛更亮。
都是江湖儿女啊。
等到他办完事,去某家茶馆喝茶歇脚,现这几人早就坐在那里喝茶,似乎在争论什么。李管事心头一动,特意坐在旁边支着耳朵听了几句。原来这是几个光棍跟着别人去京师做买卖,结果买卖砸了,没赚到钱就这么回去心又不甘,于是吵了起来。
李管事心中大喜,自己正缺人手。
这趟买卖赚到不少钱,安保力量十分薄弱,令人堪忧。
这几位能被同行请去京师做买卖,那肯定都是好手,请来做护卫,再好不过。于是李管事出声延请,许下不菲的报酬。
方致远三人犹豫了一会,请出了把棍头张道,直接言明,团队里还有洒墨判官和财神各一位,一起出来财,不能让他们落了单,空着袋子回去。
要请,就六个人一起请。
这年头江湖上讲义气的人不多了,居然在临清还能遇到一伙,李管事欣然答应。带着把棍头张道和钻仓鼠方致远回去见了脑,问了几句,便定了下来,收他们入伙。
海瑞一行就这样跟着这支佛门喇唬会,沿着运河南下,聊城、济宁、徐州、淮安,每一地停留三四日。
秀德大和尚在脑和管事陪同下出去应酬,大肆化缘。
张道等人轮班在座船入值,护卫船舱里满满当当的几十口箱子。海瑞和舒友良在两位轮班护卫的陪同下,打着秀德随从旗号,在当地寻访民情。
这一日过扬州,居然不入城,在码头停一晚第二天就要走。
大家很疑惑,方致远便找李管事打听原委。
“扬州城现在是江苏三司以及巡抚衙门驻地。听说皇上派了海青天来做江苏巡抚,满扬州城的官吏和士绅,就跟热锅上蚂蚁,六神无主,那还顾得上开佛会。
再说了,来的可是海瑞海青天啊!这扬州城成了是非之地,大凶之地,岂敢久留,早走早安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