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庞德专心案上的军务之际,忽地一阵风吹过,将书房的门吹开了一道缝隙。
这里地势极为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而且走在深山老林或者陡峭山脊上,吃喝拉撒怎么解决?攻城器械怎么运输?后勤锱重人拉马驮的又如何跟上?最危险在于敌人的伏击,十万人绕路走,敌人总能得到情报,因此往往有时候哪怕知道攻打关隘会损失惨重,也不得不攻。
绕行是不可能绕行的。
庞德毫不迟疑道:“使者吩咐便是,老将军在信中说了,让我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
剑尖被匕给牢牢挡住。
夜色已深,不过庞德的书房之中依然亮着烛光,秉烛处理着西凉军中的大小事务。
黑衣人眯眼问道。
“将军只要不出动静,我便放开你,如何?”庞德眼神变幻,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说!令牌是哪里来的,你又是何人!”
“此番前来,是有一则更重要的事情希望庞将军能够配合。”
一道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
潼关太过险要,强攻伤亡太大,只有策反庞德让其里应外合,放朝廷的兵马入关、杀马一个措手不及。
他可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黑衣人冷笑道:“马老将军说庞将军乃是果敢正直之辈,但眼下看来也不过是一怯懦的小人罢了。”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说完他仰头看向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自言自语道:“好一场大雪啊。”
“至于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大汉绣衣使!”
张辽、吕布等人率领大军西出函谷关后,又冒着大雪行军两日,终于抵达了潼关。
张辽、陈宫面面相觑。
庞德从绣衣使身上收回目光,低头反复看着手中的这封书信,最终长长叹息一声,将利剑丢在了地上。
“潼关不愧是九塞之,这等易守难攻的天险,想要攻打下来太难了。”张辽深深皱眉道。
听到他的问题,身后之人低声笑道:“庞将军不必担心,我并无恶意。”
他总感觉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马腾身上有些不妥,万一失败了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浪费许多时间?须知战机宝贵,稍纵即逝。
刘协看出了甄宓的疑惑,揽着她的肩头说道:“宫中礼法繁琐,但对父母的孝就是最大的礼法。”
“庞将军不必担心。”
庞德低头看了一眼横在自己脖颈之间、只需要轻轻一划便可将他割喉的匕,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黑衣人将胸口衣服往外一扯,露出里面那华美的绣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庞德此时心里已经震惊到了极点。
不是因为能回家这么简单,而是因为刘协对她的宽容与温柔,这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局势瞬息万变,若有紧急情况的话,他需要及时向绣衣使传递消息才行。
而与此同时庞德也看清楚了身后之人的面貌,乃是一个蒙面黑衣人。
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毕竟潼关前那条弯弯曲曲的狭隘羊肠谷道是个天然的陷阱,能不碰还是不碰为好。
然后他就感觉脖间的凉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