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寿儿出城为质后再自尽,那陛下无论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还是为了安抚人心,都得将皇后之位许给我伏家!”“只要让寿儿为了保全长安而甘愿以身饲虎,作为质子被马所俘,那么这个消息一传开,我伏家将收获前所未有的巨大声望!”
法正话音刚落,便有人开口反驳。
庞德稍作犹豫,然后道:“就在刚刚,马派人来到城外喊话,称只要愿意我们交出皇后作为质子,再交出三千车粮食财帛,他们就退兵。”
法正说完后,群臣非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忧虑了——昏迷不醒的贾诩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还是没办法站出来主持大局啊!虽然昏迷前让法正代为处理事务,可法正这么一个年轻人,哪来的能力抗的起这么重的担子?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群臣在嘴上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等也是汉臣,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
“今日一战,马出动精锐,令我军伤亡极大,西面城墙几近失守。”
长安城兵力本就不多,但这么长时间来,贾诩却始终对群臣声称兵力充足,城外的敌军不足为虑。
“许多四五十岁的百姓都穿上甲胄充当士卒上城墙杀敌,甚至不乏身有残疾的老卒。”
一个个的眼神中都带着错愕、惊讶、愤怒以及难以置信。
法正的话说完,承明殿内都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不少大臣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既然法御史已将长安的情况如实告诉了我们,那我们该想办法拖些时日,直到陛下援军赶至。”“否则……”
“若不是凭借十连强弩之利击退了敌军,今日长安城恐怕已经被攻破了。”
“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明日便继续动进攻。”
只见走进来的人正是庞德。
崔林率先开口道,言语丝毫不客气,脸上更是有着愤怒之色。
“难道法御史和中书令会觉得我们身为大汉臣子,得知局势不利后,就会开城向马那逆贼投降?!”
法正刚刚从贾诩的府邸回来,心情本就不太好,听到群臣的声音后更感烦躁。
皇后,天子之妻,后宫之主。
城破了无非一死而已。
而结果和贾诩告诉他们的完全不同——长安城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了!
崔琰脸色阴沉,语气冷硬地说道:“局势不利,法御史还有中书令可以与我们一同商议,而不是一瞒再瞒!”
他的这句话问出了群臣的心声,若是这样,那简直在把他们当傻子来骗!
他缓缓说道:“老夫做出如此选择,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长安、以及长安城内的万万百姓啊!”
长安……竟已到了这般地步?崔琰也没料到真相会是这样,长安城的局势比他想象得还要更加恶劣,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法正的这句话等同于承认了。
“皇后是老夫的女儿,是我伏家的血脉,我岂能不心痛?但若能牺牲我女儿一人而换取长安得以保全,我觉得值!”
“当年在许昌之时,老夫敢指着曹贼的鼻子唾骂,如今面对马难道就怯懦了么?”
“中书令虽然中箭,但并未伤及肺腑,性命无虞,只是需要好生修养一些时日。”
说出这些话后,法正感觉心里一阵轻松,肩头的重担也仿佛卸下去了。
“皇后之位,也必将落入我伏家之手!”
“伏国丈,你莫非是老糊涂了?!”
法正万万没想到崔琰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法正简单说了一下贾诩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