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倒是互相护短得紧。火盆中被掷入了纸钱,有风来,火焰猛地扬起,连带着被烧成灰黄色的粉末不断在火中翻飞着,又随着风一道飞上了天空。薄楠等着化完了半麻袋的纸钱,抬手自一旁取了一根竹竿来——也不知道谁放在那儿的。他递给了仇檀,指着仇梨道:“打。”仇檀一愣,小声问:“真打还是假打?”“真打。”“……行。”仇檀犹豫了一下,竹竿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最后落到了仇梨的……屁股上。他解释道:“屁股上肉多,他这么瘦,我怕我要是打他的背,把他脊梁骨打断了那就完犊子了。”薄楠压住笑意道:“再打。”仇檀再度扬起竹竿,落下之时薄楠以一道气场击中了仇梨背后的阳关穴,仇梨挨了这一下突然侧身抓住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个火盆狂吐了起来,他吐出来的却不是什么粥饭,而是一道道黑红色的掺杂着奇怪固体的东西,不多,就三口便没了,接下来才是刚刚吃下去的粥和榨菜。仇梨其他就不提了,只想夸一句薄楠有先见之明——之前那不知道那什么玩意儿又腥又臭,后面吐榨菜反而好一点,清爽多了,感谢薄楠。薄楠拈起一张纸钱点燃了,火焰几乎在瞬间就包裹住了他的指尖,他松开手指,那一团火焰便如蝴蝶蹁跹般的落入了秽物盆,瞬间一股子浓烈地恶臭就涌了出来,又很快被香火的气息给带没了。果然,这尸油还不止在这儿供着。薄楠也就是想试试,没想到还真有。算了,这事儿还是不告诉仇梨了,免得他想不开上天台。他伸手一指,桌上红布中躺着的尸油和玉佩也都飞了过来,落入了火焰之中,一时火焰暴涨,几乎要比站着得薄楠还高。仇檀全心全意都在关注仇梨,仇梨顾着犯恶心,压根没注意到这一幕。薄楠又叫他们继续往里面加纸钱,待到另外半麻袋也烧完了,这才说了声:“好了。”仇檀和仇梨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他两又冲着供桌诚心拜了拜,感觉一道大关算是过去了。仇檀本来还想问问仇梨有事没有,但现在感觉不用再问,也知道仇梨是没事了。薄楠道:“行了,这事儿算是了结了,后面事情怎么样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了——哦,算了,还是带我去吧,我去看看什么人这么搞你们,或许有点惊喜也说不定。”仇檀颔首道:“阿楠,这事儿多谢你,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薄楠打断道:“那回头檀哥你跟我哥去谈点生意,多让两个点就行了。”“那还不如直接给你钱呢。”薄楠想了想说:“好啊,那不能告诉我哥,不然我哥铁定打我。”“没问题!”仇檀手段干净利落,三人刚吃完晚饭就有消息说已经逮到人了,仇檀开着公放顺势看向了薄楠,见薄楠颔首,便说:“扣着她,我一会儿就到。”今日的郑芸芸不像是那天薄楠所见时那样穿着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特殊职业的衣服,而是一套简简单单的学院风百褶裙,画了个清淡的妆容,青春靓丽。她花容失色的被一群保镖围着坐在了中间的沙发上,各个门窗都守住了人,堪称插翅难逃。“仇梨!梨哥!”郑芸芸一见到仇梨就想起身扑过去,被左右保镖按住了肩膀,按回了沙发中。“别动!坐好!”仇檀叼了支烟在唇畔,烟头一动,便示意仇梨去自己解决,该问的就问,该说的就说,免得日后有什么遗憾。其实他们本不必来的,一个小姑娘,本身又不太干净,哪怕查不出什么尸油,送进拘留所管她几天也能叫她心惊胆战一阵了,现在搞得跟□□寻衅滋事一样主要还是怕她背后有什么人在指使她刻意针对仇梨。仇在前,梨在后。今天是仇梨,明天可能就是仇檀,那后天又是谁呢?总要查个明白。仇梨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并不愿意多和郑芸芸有什么交流,说多了都是在恶心自己,但他还是在郑芸芸对面坐下了,郑芸芸见状一喜:“梨哥,你快让他们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你不是说你们家里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吗?!”“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为什么要找这么多人来抓我?我哪里对不起你!”郑芸芸美目含泪,倒是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你们都到门外去守着吧。”仇檀吩咐了一声,保镖们便如同流水般的出去了,接下来的话会比较私密,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听见比较好。仇梨又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脑壳子一定是被水浸过了,现在水又被他哥连同薄二一起倒干净了,往日里他看郑芸芸这样只会心痛得无复已加,赶忙安慰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其他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