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薄楠仔细盘算着喻爷的每一句话,和这种人说话就是心累,得好好想想这里面的到底有什么坑没有。他最大的疑虑还是这块日精,有这块日精在,整个圈子里请谁谁不点头?怎么就这样送到他手上了呢?还是一个见面礼?这块日精可不是什么藏宝,光看它的气场就算它不是日精,那也是与薄楠之前所见的阴阳鱼一个阶层的宝物,只要他点头走一趟,就直接送他?什么人有这样的魄力?求的又是什么?“见谅。”薄楠说罢,侧脸抽了一口烟,桌上早就备着烟灰缸,还有烟丝,可谓是把他的习惯都已经摸清楚了,可惜他们不知情的是卷云烟并不需要什么烟丝,他抽的不是什么烟丝,而是这种卷云烟的气罢了。喻爷看出了他犹豫的地方在哪里:“周家,我已经替你解决了,还有张、赵、何三家,你自己看着办,今天我这话摆在这里,你怎么去的,就能怎么回来,掉了一根毛我的头给你当球踢。”说罢,一旁的助理递上了一叠文件,里面是关于薄家这件事的报告,除却薄家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事情,薄楠一目十行的看着,面色平静。他没有怀疑这些文件是真是假,他自然会去调查。薄楠放下文件:“什么时候走?”“最晚后天。”喻爷道。“行。”薄楠放下了卷云烟,端住了饭碗往上浇了一勺红烧牛肉:“那我也不跟您客气了,我抓紧吃完饭去收拾一下,后天在哪见面?”“我会派人来接你。”“好。”翌日,薄宜真难得请了一天的假,没有上班。后日,苏市出了一起离奇的案件,苏市腾飞建材张家全家暴毙,死得离奇。薄楠跟着喻爷上了车,托着腮等着后续。再一日,赵家起火,在救火时发现赵家的保险柜不知道怎么的就开了,里面文件很不幸是他们企业的账目,再有一件不幸的是其中一位消防员是毕业于某著名财经大学,只看了两眼就看出了数字不对,只不过当时按捺住了没有说。同日日,何家主宅倒塌,救援时发现何家有密室,里面藏着十数少年男女的尸体,用途不明,何家却只死了一个老者,待调查中。等到薄楠到了那一座深山时,最后的消息是赵家被查出于自己旗下公益基金账目作假,实则发往贫困山区的全是次货劣货,甚至大多数都是过期产品,而那些被他们声称带出大山打工的少年男女,出现在了何家。薄楠冷漠的想着,没有薄家他们好像死得也不冤。出手如此大方的事主,薄楠还以为他会被带进什么深山老林里大庄园之类的地方,结果喻爷却将他带进了苏市周边一个景区里,各色农家乐、渔家乐林立,远处还能看见几处修建得豪华的宾馆剪影,纵使是淡季,依旧有不少有人往来,显得热闹非凡。外形整齐划一的农村自建房自车辆的窗户飞速倒逝,薄楠突然叫了停,喻爷侧脸看向他:“薄先生,怎么了?”“有点馋了。”薄楠摇下车窗,叫住了路边挑着担子的老阿婆,愣是称了两斤桔子到了车上。此时正是桔子初上市的时候,酸甜可口,清新怡人,又是才摘下来的,指甲轻轻一掐就能在皮上留下一个月牙形的痕迹,呈现薄雾状的汁水飞溅出来,将整个车内都染了一片甜香。喻爷还未说什么,手里就叫薄楠塞了个剥了一半的桔子,抬眼就见他笑吟吟的道:“挺甜的,您尝尝?”喻爷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往嘴里塞了一那,转而眯了眯眼睛,桔子往前面副驾手里一递:“年纪大了,不能多吃甜的,老七你吃吧。”副驾上这人是喻爷的一个义子,老七受宠若惊地道了谢,紧接着桔子入口就被酸掉了牙,再看后排两人老神在在一副‘桔子真甜啊’的岁月静好的表情,深觉这世道可太难混了,只好愁眉苦脸的把桔子给吞了。“你突然叫停车子就不怕我生气?”喻爷突然问道。薄楠就着车窗开的缝隙抽了口烟,叫云雾全数飘出去,悠悠地道:“又不急,生什么气?”如果他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去也不过是凑人头,哪有什么急不急的?他如果是最重要的那个,叫人等上分钟怎么了?就是等上个月那又如何?这一条不光是应用于他身上,别人也都一样。喻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认同还是否定这个结论。——确实也不急。车子很快就开进了一户离群索居的大院中,停在了院落里六个停车位之一中,其他停车位都已经被占满,想来这次可能会有五到六人参与这桩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