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米布确实是没有,这里是我能凑到所有的天山蚕石了外加两米料子,薄先生你自己炼一下,七米应该能凑出来。”薄楠心情是不太好,脸都有点黑,要不是米先生的门铃声,柏焰归也不会想起来他还有一场会议来,跑得跟只兔子一样,他淡淡的道:“另一箱呢?”“另一箱当然就是我给你的酬劳。”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开水越烫我越浪,米先生笑眯眯的说:“我想请薄先生替我做个法器。”薄楠微微一沉思便答应了下来,他也没有急着去看箱子里是什么,总不至于太次,那就不是求人办事,那是结仇。“什么样的?”“我也漂泊了大半辈子,现在想安定下来,往年也结了不少仇家……我想求个有点威慑性的,省得总有人来打扰我。”米先生道:“不怕你笑话,我比较擅长做养护类的,看家还行,护院就不太成了。”薄楠又问了一遍:“什么样的?具体一些。”有时候炼器师和设计师也很类似,就怕甲方来一句‘随便’,结果做出来左不满意右不满意,虽说薄楠有能力让甲方闭嘴,但这好歹也算是个老朋友。“就是不知道,才来问薄先生的。”米先生一副赖皮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琢磨着不想让人打扰,但是具体怎么不让是根本没想好。他选的养老的宅子就在牧家隔壁,挺好挺繁华的一个别墅小区,并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出门对面有超市,旁边两条街就是沪市最好的医院,隔壁还有一所可以用于散步的公园,甚至还有一条柔和婉约的小河,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去河边钓钓鱼。就在这个条件下,如果他不想让人找他吧,弄个鬼打墙迷魂局出来,那岂不是快递都收不到?哪天真有问题打电话找救护车,结果救护车到了门前愣是进不来岂不是要命?要是再严重一点比如攻击性的,那万一进个小偷进来,人家也罪不至死啊!可要是轻了,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还费这功夫作甚?米先生还没想好,便听见薄楠轻描淡写地道:“要直接了当杀人的,还是要事后疯死的?”“……?”米先生闻言不禁向薄楠看去,只见薄楠眼睛微微下垂,阳光落在他的睫羽上,在他脸上投下了细碎的剪影,他说得太过自然,便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模样,便不由的叫人毛骨悚然了起来。“不不不,倒也不必……”是个危险的角色。米先生突然意识到可能对方脾气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需知他们虽然是做风水这一行当的,却也先是个普通人,遵纪守法是拦在每个人心中的一道坎,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跨过去的。不过这样的薄楠米先生也并不讨厌就是了。太软弱的人就是容易过得不好,少数过得好的那是运气好。薄楠倚在了沙发上,拾起了卷云烟,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他打量着米先生,米先生的气场呈现一种健康的乳白色,并不算强胜,看着与普通人无二,应该是他身上戴着许多收敛性质的法器的缘故,米先生无疑还能活很久。他有些奇怪的说:“难道米先生得罪的不是同行?”“有些是,有些不是。”米先生摸了摸下巴——有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想让他做点法器,要是这人他看不上那是肯定不会做的,但是摸过来的人中大部分都有权有势,以前他到处漂泊别人找他也不容易,如今安定下来了真不好说来的是什么人。其实来普通人的概率会更大一点,这才是米先生头大的地方。同行要害人无外乎那几种手段,他直接让薄楠做个那种针对同行的法器也就行了,但来的是普通人就十分难办了。薄楠道:“不如还是做贴身的吧,用起来也方便,宅子的局终究是以疗养为宜,稍微做些小手段针对一下同行就可以了……别人怕的终究是你这个人,不是你那栋房子。”米先生也想过这个法子,但那种贴身的法器其实不太好做,容易反噬。他要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那就和薄楠一样随身带点煞器,看谁不顺眼干就完了,但是实则就是他年纪大了,能力或许没有衰退,可本身的气场确实是逐渐衰弱下去,终有一天他会无法再抵挡那些法器的煞气,从而反噬。“不好弄啊……”米先生苦笑着说。“这件事情交给我。”薄楠道。米先生顿了顿:“真的能做?做不了也没关系。”这样的法器实在是太难得了,甚至他都没有听说过谁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从古至今带煞的法器都是双刃剑,没有什么只让别人倒霉而自己完全没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