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很认真地说话呀,他干嘛又逗她!她努力不叫话题跑偏,又说:“嗯……叔叔倒是真的这般,不过阿姨似乎不是这样。”任屿舟终于正经起来,这回也是认真给她答疑解惑:“我奶奶这边的人确实比较传统,还守着老式家规,不过我姥姥那边由于经商的缘由,都很精于世故,比如我妈,她性格就比较……活泛跳脱。”“哦……”原来如此。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家族影响下长大,受着两种熏陶,难怪任医生有着旁人难以察觉的两面性。外人只看得到他清冷矜贵,斯文隽雅,而他内里的霸道强势,占有欲重,只在迟溪面前才肯外显。迟溪胃口小,很快就吃得七分饱,她放下筷子,故意凝上任屿舟的眸。“我吃好了……”“嗯。”迟溪垂下眼睫,看着桌上的餐盘,想想说:“那……我去刷碗。”他起身站起,面目平静走来她身边,“先放着吧,明天我来收拾。”饭是他辛苦做的,还做得这么丰盛,吃完又不让她刷,什么都叫任医生做了,迟溪觉得这样不好,这该两个人分工做才公平嘛。“你都把活包揽了,那我干什么呀?”任屿舟沉默着将她打横抱起来,接着抬步往楼上走。直到迈到楼梯任家这栋别墅坐落的地皮,其实是从任姓老一辈传下来的,在秦琴任塘结婚前,这里还是一片未施工的裸地,直到后来才被建筑起来,给他们夫妻二人做了婚房。当年他们住进来时,这里还没几户人家,周围冷清得很,不想时过境迁,还不到三十年的时间,渝阳的变化就已天翻地覆,曾经的冷清街区也成了渝阳市最热闹的林铺商圈。而任家的别墅区,则在最中心的圈环里占着不小的位置,再加上里里外外的停车场,花园圃,□□的假山静池,整个算下来,如今早已是市场上无法衡量的价格。秦琴和任塘偏好热闹,喜欢晚上看夜景灯火,于是他们的房间是开窗向北,朝着闹区的。而任屿舟稳沉喜静,所以他房间阳台开窗的位置在南面,窗口正对着的,是□□院的一棵经年蓝花楹,远处也都是假山植被,入目所及皆是无人打扰的清幽。迟溪第一次进他房间,还站在阳台上悠闲地赏过花,那时的她当然不会想过,这隐秘隔绝的位置,除了赏花,还能做些别的。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当下双手收力,死死握紧阳台的围栏,可掌心却很快被金属杆磨得发红,他实在要得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