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曾经说过的,他在她身上就能歇好,于是当下,迟溪愿意做他的迷醉剂,安眠药。可到了最后,迟溪实在喘不过气了,只好求饶地仰身向后退,他这才把人放过。看着他眸底热气未消,带着灼灼余温,迟溪抬手,抚平他轻蹙的眉头。“干嘛又突然吻我。”不是没有和好嘛……迟溪羞答答地蹭进他怀里,现下很是黏人,非要他一直搂着不可,就算不和好,她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很吵。”他平静吐出两个字,随后气定神闲地望着她。这算什么说辞,显她吵就要亲吗!迟溪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轻松下来,一副忍不住莞尔的样子,察觉到任医生是在故意气人,迟溪反而不自己干生闷气了。“迟迟,我从川城一路赶到滨市,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白来这一趟。”任屿舟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深深叹了口气,说完闭上眼一动不动,似乎很享受当下,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抱她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任屿舟又低着声音贴在她耳朵上:“路途不近,我真的有些累。”说完,他稍微动了动,这下完全地靠在她肩膀上,看着他的倦容,迟溪忍不住心疼起来。“今天就要走吗……”迟溪知道,他是临时决定回来,川城的工作还没全部完成,他肯定还要回去。“明天回。”他在她脖间蹭了蹭。“还要在那待多久呀?”“三个月。”这么长……迟溪瞬间有些郁闷。任屿舟敛了神色,直起身后又往她额头上亲了下,随后把她抱回座位上:“好了,已经把人安全送到了,回去吧,我会帮你把车子停到地下车库。”迟溪磨蹭着没有动。“怎么?”简直是翻脸不认人,迟溪感觉自己嘴巴还正痛着呢,他倒好,转身一副清冷疏离的态度,居然还开口赶人。“哼……你对我都不好了,态度这么冷冰冰。”迟溪不开心地嗔怪着。闻言,任屿舟不免有些头疼,当下细品着她的用词,冷冰冰……他不顾一切地回来,明明心里还怨恼着,却又步步妥协,不禁诱惑地亲她抱她,这些,还算冷吗?“在我像个傻瓜一样,从川城拼命赶回来见你的那一刻开始,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算真的冷落你?“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懊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迟溪抿了抿嘴,脸热地小声解释:“没有啦,我……我就是想趁机跟你撒撒娇嘛,你别放心上呀,我不是真的那样想的。”任屿舟叹了声气,认真道:“迟迟,其实我也想试一试你的真心,想让你为我急一急。我一声招呼不打地去了川城,就是想借此作一场赌,我赌你在意我,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失了筹码,亮了底牌,现在甚至都不能确认,你是否愿意去赴这场,我自作主张的赌约。”“在我这儿,你是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彻底的,你还不明白吗?”终于说完,任屿舟有些如释重负,可又有些心涩,他是已经把自己低进了尘埃里了。“赌约……”迟溪琢磨着他的话,而后有些冲动地脱口而出,“那我可不可以加注?”“什么?”他不解其意。迟溪一反常态,神色变得十分认真。方才任医生的那番心意诉说,叫她后知后觉,或许她所知晓的情意,还未足任医生满腔热忱的一半,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情投入得多。那她还有什么好迟疑?“哥哥,你刚刚说不想再空手而归,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了,那这次呢,你就这样回去了?”任屿舟只以为她这是舍不得他,于是声音缓了缓,“乖,维修通讯的工人们已经去了,他们加班熬点,线路很快就能通,到时候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上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她顿了顿,当下认真极了,眼神也格外得诚挚,“哥哥,你要不要名分?要不要……名正言顺?”聪明如他,怎么可能没有理会出迟溪的言下之意,只是此刻他明明已经心跳如鼓,却依旧要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不敢相信,她随口下的赌注,竟然会是余生。“自从出道以来,我从来没对大老板说过谎,因为我一直把他,把公司里的伙伴都当做自己人,可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就只想把你当做我的自己人,所以……”“我们去偷偷领证,你敢不敢?”迟溪鼓足勇气,声音轻轻软软,却又带着无穷的魔力,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任屿舟脑袋晕涨,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