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便是早朝了,岑栩便只是将外袍脱下便躺了下来,又帮她拉了拉被褥:“没什么,朝里出了些事,我去处理了一下。”“什么事?”邵珩下意识地问出了口,这深更半夜的能出什么事,总不至于是湛大哥的事吧?可看岑栩这样子却又不太像,湛大哥和她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交情,若真是他的事,岑栩如今同自己说话应该不至于这般平静。她问完了,见岑栩只是看着自己不吭声,她瞬时发现自己逾越了,忙又解释:“我,我其实是想问……”岑栩笑了笑:“这么着急做什么,还怕我说你干政不成?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已经处理了,时候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嗯,好。”她乖乖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睡一觉醒来,差不多就到了自己的闺房了吧。作者有话要说:佟湛的清白保住了……这两天正被大姨妈折磨的生不如死,只能勉强更这么多了,见谅,么么~佟湛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邵丞相派了不少人去寻,却始终没有下落,佟嬷嬷急的每日里以泪洗面,以至于临近中秋,府中上下的氛围仍是格外凝重。佟湛的身世关系重大,邵珩也帮不了什么忙,顶多就是每天都安安分分待在蒲凝院里不惹麻烦,可这心里也是着急的。这日,她百无聊赖地趴在蒲凝院的小案几上,手指随意地叩着几面:“湛大哥究竟去哪儿了呢?会不会在哪家客栈里落脚?”朱雀端了芙蓉马蹄糕和一杯清茶给她:“郡主吃些点心吧,早膳的时候便没用上多少,这会儿怕是该恶了。”邵珩应声捻了块糕点吃着,早膳时爹娘都闷闷不乐的,全家人都没吃上几口。她转而问朱雀:“湛大哥还没消息吗?”朱雀摇了摇头没言语,作为下人她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可主子们嘴上不说,她仍能察觉出府里出了大事。看自家主子愁眉苦脸着,朱雀提议道:“郡主好几日没去找乔四姑娘学画了,也不知她的病可好些了,咱们要不要去瞧瞧?”提及此事邵珩倒是想起来了,上次她见乔第时她正病着呢,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这么久没见了,她是该去瞧瞧。左右她把自己闷在家里也帮不了爹娘什么忙。她点了点:“是许久不见了,咱们换身衣裳去乔国公府里瞧瞧。”到了乔第的寻梅居,刚巧见丫鬟铃铛在后院晒了衣服走过来,邵珩便笑着唤了声:“铃铛。”铃铛看到乔第很是高兴地将盆子放在脚边,小跑着过来行礼道:“郡主可算来了,我们家姑娘都想死您了呢,奴婢也想您。”铃铛生的水灵,巴掌大的小脸儿瘦小,两只杏眼却是又圆又大,一眨一眨间很是讨人喜欢。邵珩忍俊不禁地捏捏她的脸儿:“你这丫头嘴就是甜,芩儿呢?”屋里的乔第也早听到了动静,笑着从里面走出来:“珩姐姐来了,快进屋吧。”乔第今日穿了件密合色绣金叶菊的衫子,发髻简简单单地用一支翠珠银簪绾在耳后,脸色看上去略显苍白,但气色却是比上次她来时好了很多。邵珩上前握了她的手,却见她双手冰冰凉凉,不由拧了拧眉:“怎么这么凉,快去屋里坐着。”乔第笑着随她进屋,两人一起在矮榻上坐下,又着丫鬟铃铛奉了茶水,这才开口说:“我生性体寒,入了秋手脚便不会热乎,不过倒是没觉得多冷,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乔第体弱,乔国公倒是为她的身子请了不少大夫来瞧,却都没什么用。邵珩想了想,觉得若有机会还是让三哥帮她瞧瞧比较好,当年若非她在乔第的身体里寄居了三年,说不定也没机会重来这一世。说到底,她对乔第还是感激的。虽然乔第并不知道上一世的事,不过只要她记得,念着上一世的情分她也必然好生看护着她。邵珩和乔第说着话,不免便聊到了接下来的中秋,朱雀在一旁听着,心想自家主子近日来闷闷不乐,便提议道:“郡主,中秋节城北的洗榕湖畔往年最是热闹,乔四姑娘也在家闷了许久了,不如你们一起去转转,权当是散散心。”邵珩想了想,岑栩邀她出去玩她不肯去,若是跟乔第出去了被他知道会不会不太好?不过,他在皇宫里待着,应该不会知道的吧?说起来,她自己还是很想去玩一玩的,中秋节也是难得开放些的节日,会有不少姑娘千金出门,花灯、画舫看得人眼花缭乱,还有各色的字谜、灯谜大赛,她以前就最喜欢了。听朱雀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些心动。“芩儿想出去吗?”邵珩问道。她整日将自己关在寻梅居里,只怕很少出去,的确该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