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宋叹息一声:“你也不必太过悲观,如今都能行走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安王突然转过头来,眼神里存了一丝渴求:“我的隐疾,你当真没办法治好吗!”邵宋神色怔了怔,凝眉道:“当初谭萝依为你下的药实在罕见,我游历四方,都不曾听闻过此等药物,若想治你的隐疾,是有难度。”说完见安王神色黯淡下来,他赶忙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治好你的。”安王勉强笑了笑,对邵宋道了声谢,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借口离开了。邵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忍不住一阵唏嘘。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国庆快乐~冬去春来,邵珩自成为女侍中之后一如既往的忙碌着,弹指间已是阳春三月。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邵府迎来了一件喜事。长公主时常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问安,每回看到太皇太后身边的安婳都很是欣赏。再念及自己的两个儿子至今尚未婚配,便存了让安婳嫁到自己家做儿媳的心思。巧的是,素来对男女之事从不上心的大儿子邵安听母亲谈及安婳反常的没有拒绝,反而是应了下来。长公主暗思怕是自家儿子早就见过人家姑娘了。为了儿子的亲事,长公主那段日子时常入宫,求着太皇太后做中间人,同安北侯府说成了这门亲事。丞相府和安北侯府,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又加上是太皇太后做媒,这亲事定下的也是极快。两家人一番商议,便定在了本年的九月份。订了亲的女儿家都是要待在闺阁里锈嫁衣的,安婳自然不会例外。太皇太后破例放她提前出宫,为了喜上加喜,又册封安婳为衡阳县主。这场亲事,很快传入了大街小巷,引得大家议论纷纷。而乔笙和宋子墨的亲事原本就是在今年三月份,如今乔老夫人逝世,亲事自然也要推迟。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乔箬待在自己房里气的摔瓶砸罐,一脸幽怨:“这乔笙也太过分了吧,祖母过世哪有守孝三年的说法,她想为祖母守孝三年不议亲,赚得一个贤孝之名,也得考虑考虑我们吧?我今年都十四了,再过三年便是十七,都成老姑娘了,哪里还嫁的出去?”郭氏叹息一声,轻声安慰着:“你先别急,她如今不也就是说说,还不一定呢。”乔箬道:“娘,我二姐姐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说得出就做得到,最后若是真决定守孝三年,我可怎么办哪?”郭氏也是一脸烦躁,人都死了哪还那么多事。守孝一年她也就忍了,如今偏要守三年。守孝这等事,若乔笙一个人这么干,箬姐儿不肖的名声就坐实了。可若是箬姐儿跟她一起守孝,那可是三年啊!到时候女儿家最好的年华都过去了,好男人也都被别人给挑光了,她的闺女该怎么办?郭氏拍着女儿的手背安慰着:“这事儿确实是笙姐儿不对,你放心,我会和你爹好好商议此事的。她想赚个好名声,也不能拿你的未来做儿戏。”乔箬听了郭氏的话仍有些不太放心:“娘,你说我爹他会不会帮着二姐姐说话啊。从小到大爹都向着她,说什么二叔二婶不在了,让我对她好,说的好像我总欺负她一样,烦死了。祖母在世的时候还不处处护着她?”郭氏一直都知道女儿对乔笙有怨言,她又何尝不是呢?这说来说去,她的女儿才是这乔国公府里正经的姑娘,那乔笙不过是二房的遗孤,若不是老夫人整日捧在心肝儿里,她能有这长安城第一才女的殊荣?如今见女儿愤愤不平,她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老夫人都不在了,她们二房还不得听咱们摆布?你爹对她好又如何,再好也比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何况,乔笙任性妄为,这般不顾你的将来,你二婶婶也该给娘一个说法。”乔国公府西面的念慈斋住着乔笙的生母姚氏。当年乔笙的父亲战死疆场,姚氏便住进了这念慈斋里,每日青灯古佛相伴,再不理任何凡尘俗世。佛像前,一位身着黑白素衣的妇人端正地跪在那里,气质淡然除尘,很是端庄。她肤色白皙,面容娇美,虽已近四十,却不曾在那张脸上瞧见任何岁月的痕迹。这妇人,便是乔笙的母亲了。姚氏的后面跪着乔笙,双手合十,闭目这几日乔笙因为祖母的离世愈显憔悴,姚氏这做母亲的自然心疼,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让她每日读读佛经,倒也没想着她能如自己这般不恋凡尘,至少能够让自己的心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