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想要喊人,却见乔箬走了进来。她双目徒然放大,恼怒地看着她:“是你害我?”乔箬阴狠地笑道:“四妹妹可别怪我,事到如今,我也是孤注一掷了,我既然不痛快,你也别想过得太舒服。”乔第疼得捂住肚子,恼怒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暴云霆赶过来时看到这一幕顿时动了怒,盯着乔箬的目光里带着利器,恨不得杀了她。乔箬被他瞪的吓了一跳,面色也跟着白了几分,后退几步垂着头没有说话。大夫来的还算及时,乔第的命总算无碍,只是孩子……却没了。岑栩看着这一幕,莫名感到一阵痛心,还有几分自责。再往后看时,时间飞快流逝。乔箬因毒害子嗣,被暴云霆一纸休书赶回了长安。乔第起初一直因为丧子之痛闷闷不乐,但在暴云霆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又过了几个月,塞北的战事告一段落,乔第跟着暴云霆回了京城。一日夜里,乔第醒来后见身边没了暴云霆的影子,本以为只是起夜了,谁料听得外面一阵打斗声。她心下困惑,便披了外袍出去想要看个究竟。外面打斗的不是旁人,一个是暴云霆,一个是陛下。站在院中观望的岑栩见又有一个自己出现在这里,面露惊愕。而且,他明明记得和暴云霆之间,自己的武艺更胜一筹。可如今看这二人,暴云霆却占了上风。他微微蹙了蹙眉头,一脸困惑。打抖停止的时候,暴云霆将剑抵在了岑栩喉头三寸的位置,随即收了手:“你输了,别忘了方才的约定。”一旁看着的岑栩皱眉:这暴云霆何时敢这么跟他说话了?莫非,这次跟他上回的梦境一样,那个暴云霆才是真正的他?他正想着,却见暴云霆收了剑,转身打算回房。背后的岑栩道了一句:“如果乔第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你杀的,她不会原谅你!”暴云霆步子微顿,停了下来。岑栩走上前去:“那晚乔箬怎么会那么容易害死了乔第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默许?”暴云霆转身看着他:“你当知道,那个孩子若是留着,凭她的体质,最后只会落得一尸两命!”“我知道,但乔第不知道。她只会觉得,是你杀了她的孩子。”暴云霆走进几步:“你我兄弟莫名其妙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不是我们俩想看到的。新婚第二日我便告诉过你,不要在对乔第动心思。你当初答应的好好的。”岑栩道:“我是答应过,但人心是最难掌控的。如今事已至此,何不将真相告诉她,让她自己做选择?”他有信心,白天和乔第相处时,她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份爱恋不会作假,或许乔第会选他呢?他正想着,一抬眸却看到了站在后面的乔第。她缓缓走过来,看着暴云霆一字一句地问:“你们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的孩子……是你杀的?”暴云霆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可他不后悔。大夫说了,她当时体质太弱,若强行要那孩子,不仅孩子保不住,或许连她自己都活不了。他苦劝她无果,只好出此下策。孩子可以再生,可她却只有一个。眼睁睁看着乔箬给她送了红花却不阻拦,看她那段日子里痛苦难受,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可结局总是好的。她现在身体调养的越来越好,她们早晚还会有孩子的。他有他的道理,可对于刚刚得知真相的乔第来说,却成了狡辩。岑栩是从一阵内心的刺痛和挣扎中醒来的。一睁开眼,眼角居然有了泪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能感知到暴云霆所有的挣扎和心痛。他坐起身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思来想去,觉得或许可以找暴云霆一问究竟。见浔阳还没醒,他轻手轻脚地穿上便服,离开了御书房,打算趁早朝之前的空挡去一趟暴将军府。暴将军府的书房里“上辈子?”岑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说这是上一辈子的记忆?”暴云霆点头:“是,陛下的梦和微臣的记忆丝毫不差,那都是上一世真真切切发生过的。陛下还未登基之前,在一次战役中,我和你中了埋伏,身受重伤。醒来时是在夜晚,我成了你,你成了我。从那以后,每天晚上我们俩都会互换身份。”岑栩想着最近的那些梦:“你是说,朕上一世和乔第……”“陛下晚上看到的不是乔第,是浔阳郡主。”岑栩被他这话说的有些懵了,惊诧地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