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工的耻辱。”
“农场差点都叫你给毁瞭,还有脸回来?”终于给松瞭绑的黄花菜回到孙傢寨,面对的,就是所有人的唾弃。
曾经捧她,夸她,无论她说什么都像应声虫一样的孙傢寨的老社员们都不认她瞭,甚至有人还往她身上泼泔水。
敲自傢的门敲瞭半天,孙多馀一声吼“滚,你给俺滚,你一把火倒是高兴瞭,场长送俺的衣服昨晚可全烧光瞭,俺还想找个对象嫁人,你叫俺咋嫁嘛。”
却原来,扑火的时候孙多馀为瞭能戴罪立功,最虎最泼,不过,也给火烧伤瞭呢。
老太太给绑瞭一晚上,腿僵手僵的,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呢,就给从矿区赶来的公安局的人拷上手拷,送到林场裡劳改去啦。
清晨,空气裡还是一股火星馀烬的残味儿。
聂卫民从地窝子的大床上爬起来,就见二蛋迭在三蛋身上,俩人抱在一起睡的正香,自己头边还有一朵红绸扎成的大丽花,那是昨晚跳舞的时候,文工团的姑娘们因为刘小红舞跳的好,送给刘小红的。
显然,刘小红早就起来啦。
桌上有摊好的细麦面软煎饼,油油的,终于,农场裡的社员们也能吃上油油的麦面煎饼啦。
咯吱推开门,外面一片白雾,目光所及,隻能看到矮矮的地窝棚子和叶子金黄的白杨树,雨后,雾起,空气清新冷冽。
他出瞭地窝子,听著啄木鸟笃笃笃的声音,转身往后面的白杨林子裡走瞭几步,隻听一阵脚步声,就见个穿著花裙子,披著长发的小姑娘从雾中跑瞭出来。
小姑娘手裡还捧著一束花,秋晨,白雾,黄叶满地,俩人四目一对,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呢。
“你梦裡一直在念叨,说甜甜没来,甜甜没来,喊瞭一夜。”
聂卫民的脸更加红瞭,他居然还说梦话啦?
“现在咱们边疆,别的花全没瞭,就隻剩下满天星啦,这是我给田爷爷打下手的时候,他送给我的,送给甜甜吧,漂亮吗?”
非常漂亮的一束满天星。
聂卫民接瞭过来,想瞭想,拍瞭一下脑袋,进屋跑到角落裡的粮食袋子裡面,挖刨瞭半天,刨出一隻玻璃瓶子来“这是我妈妈昨天给我们单独留的汽水,二蛋和三蛋的都喝光瞭,我不爱喝,你喝瞭它吧。”
刘小红接瞭过来,喝瞭一口,好刺鼻,好难闻的味道。
“好喝吗,二蛋一直念叨好喝,不停问我讨呢。”聂卫民问说。
刘小红给呛红瞭脸,吐著舌头,不停往外哈著气“好喝,特别好喝,特别甜。”
摘棉大比拼
“老高,我们炼油厂的人可忙著呢,为啥要跑到农场去收棉花,你是不知道棉铃那东西上面有多少刺,多能乍人,收上一天棉花,至少能痒得你三天睡不著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