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手滑到腰上,陈丽娜叫著痒,就滚到一边儿去瞭。
有大姨妈来访的日子,聂工总是格外的热情,想尽一切办法说几句话来逗乐陈小姐,没办法,看她笑的花枝乱颤又开怀,他就得忍著牙痛,忍著拿猎枪嘣瞭杏树叉子的冲动,说上两句温柔体贴的话,谁叫她爱听呢。
为此,最近办公桌上一本雪莱一本拜伦,一边腹诽批判一边学习。
收到的效果当然也非常的显著,陈小姐雪莲花吃著,情话听著,皮肤越来越光滑,身段儿越来越美,对几个孩子也越来越上心。
当然瞭,她自己本身有生育问题,就不会有陈丽丽那样的烦心事啦。
总之,搂著陈小姐,聂工心中那叫一个五味陈杂啊。
偶尔,他也会想一想,万一陈小姐也能给他再生一个,傢裡添个小闺女,那该有多好。
但是一想起陈丽丽抱著闺女那一通的闹,聂工就给吓退啦。
“说真的,远亲不如近邻,当然我也得谢谢你,陈小姐,要不是你特地跑一趟矿区,王总工那个人就废瞭,他刚才跟我说,自己本来是想吞枪自禁的,卫疆一直坐在门外哭,哭著哭著,他就不想死瞭,他就把气全撒到瞭兔子身上。”
“这种事儿,熬过去瞭就不是事儿,熬不过去,那也不是他懦弱,我经历过一回,上辈子聂国柱也犯过流氓罪呢,也就往傢裡拿瞭一本《少女之心》而已。”
“这时候说聂国柱,就没意思瞭吧?”聂工就把媳妇儿松瞭。
谁知道媳妇儿就踹瞭他一脚“你还别说,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全是傍晚邮递员小王送来的,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聂工其实大概知道,一下子就变严肃瞭,理智的人,都会先选择坏沙息嘛。
“你四妹,不是说瞭abo溶血不能生吗,她又怀上瞭,而且还悄悄儿怀到八个月,然后生下来个没瞭气的,你看老二这信上说的,头跟个篮球一样大,然后,赵傢庄那小子也不肯再要她,直接把她送到聂傢庄,你爸妈把她带到省城,她现在在红岩省人民医院住著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得过来,黄桂兰要你去见最后一面。”
陈丽娜说著,就把信纸递给聂工瞭。
他翻身坐瞭起来,戴上眼镜看瞭一圈儿,说“问题这么严重,你怎么早不说?”
“是不是一直以来老傢给你写信,你都拒收瞭还是怎么地,所以老二直接就投给我瞭?”
聂工一想,果然是“我最近不是听说他们已经在搞土地改革瞭吗,老二傢是闺女多,但是他现在是村支书,那村支书还是我拐弯抹角打瞭招呼放的,黄桂兰也在妇联有份兼职,工资想来够用,我就直接跟他小王说瞭,有老傢的来信,一律拒收。”
这下倒好,一个妹子差点要死在红岩瞭他都不知道。
“毕竟是你有血源的妹子,要万一真没瞭,你不见一面估计不成。”
“我曾经给四妹写瞭不下一百封的信,甚至于,为瞭证明abo溶血无法生孩子,光草图及论文,我至少写瞭不下五万字,小陈,你知道吗,我为瞭研究她的病,花瞭至少7个全职工作日的时间,而这些时间,我本来是该来陪孩子,或者帮你干干傢务,再不济,还有如山的工作等著我去完成,她自己不珍惜,我有什么办法,不去。”
聂工这儿才没什么人情可讲,要孩子,得先有身体啊,没身体你要的什么孩子?
好瞭,怀到七八个月生个死胎,这下躺医院裡瞭,于是又要浪费他的时间去看,这不道德绑架吗?
“这不,还有一好消息瞭。”
陈小姐看著气急败坏的聂工,就说“也不知道怎么的,老二带著四妹到省城看病,居然就碰上瞭你的同学包曼丽,她也在那儿看病,大概一聊起来都认识,包曼丽当时就把这事儿给登到报纸上瞭。”
聂工现在就是颗原子弹,一下子头发根儿都竖起来瞭,一身的警觉,就跟丛林裡的狼一样。
“然后嘛,红岩的领导们听说是你妹子,好傢伙,干部病房吸氧机,全套的设备就给四妹架上瞭,然后,红岩的领导还特地给你准备好瞭机票,请你前去慰问。”
但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对于聂工来说,那简直就是催命符瞭。
他气急败坏,不敢相信的接过介绍信来,还真是红岩领导写来的,热情洋溢的信件,以及为瞭以防万一他们全傢都要坐飞机,俩大人仨小孩子儿的介绍信。
地窝堡就有国际机场,虽然说也有飞机时时在天上飞,但是毕竟那是隻有领导层,或者说上面紧急召唤,才有可能坐的。
“行瞭,既然事儿都逼到这个份儿上瞭,咱们就回去一趟吧,正好,我们傢的大院子,不是因为我爸给平反瞭,已经物归原主瞭吗?冷奇把钥匙给我寄瞭来,也让我抽时间回去照料一下瞭,咱们回去,你正好也去认认门子,看看自傢老宅吧。”聂工突然想起件事儿来,就从书房翻瞭自傢老宅的钥匙出来,递给瞭陈丽娜。
“说是从地窝堡转冬风市,再转红岩的军用班机,聂工,我活瞭这么大,没听说咱们国傢有个冬风市啊,你知道冬风市在哪吗?”
“离你不远,咱们上边疆的时候,那不有一个边啃烧鸡边扣脚丫子的人就从那儿下火车瞭?”
“你说酒泉,它怎么会是冬风市?”
“这个和404一样,属于不能外传,严格保密的地址,往后外人跟前可不准提及。”
陈丽娜心说天啦,活瞭两辈子,我可是真不知道,共和国有个冬风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