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安静地待在一起,已经弥足珍贵。晚上,兄妹两个靠在床上依偎着,虞松泽怀抱着妹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清清紧紧地搂着哥哥的腰,她靠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哥哥。”“嗯?”清清得到了回复,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嘿嘿地笑了起来。虞松泽眼角也带着笑意,摸了摸她的头顶。“喝不喝水?”他问。小姑娘摇了摇头。“还吃点什么吗?”清清还是摇头,就是看着他笑,眼睛弯的像是小月牙,里面泛着细碎的光芒。虞松泽完全能理解为什么清清的师父师兄都喜欢捏她的脸,小姑娘一颦一笑都实在是太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捏捏她脸蛋,碰碰她的小鼻子。他伸出手,却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那清清睡吧。”他温柔道。“哥哥一直陪我吗?”清清眼巴巴地问。她看上去是在询问,实则手抱得他可紧了,像是小树懒一样,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虞松泽忍不住笑道,“对,哥哥一直陪你。”念清一开始觉得自己不困的,自从筑基之后,她的精力比之前成倍的增长。可是哥哥的怀抱那么温暖又安全,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小时候那样,清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虞松泽却一夜未睡,他一直抱着妹妹,看着她的睡颜,好像怎么看都看不腻。后半夜的时候,清清还忽然惊醒过一次,看到虞松泽还在自己身边,她这才又安心闭上眼睛,抓着他的衣袖沉沉睡去。夜霜浓重,主峰上,谢君辞一直站在夜色里,眸色沉沉地注视着山峰的方向。秦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也不知道谢君辞是怎么把玉石栏杆的边缘给破坏了,他的手无意识地捏着碎石,碎石经不住分神期修士的揉搓,在谢君辞的手里扑簌簌地碎成粉。看看地面,再看看栏杆,就知道谢君辞已经在这里站很久了。秦烬当然知晓,若他和苏卿容心里难受,那么谢君辞必定是比他们难受十倍的那个人。是他救了念清,把她从三岁带大,朝夕相处,这样的感情早就和亲生兄妹没什么不同。可是如今,她真正的哥哥回来了,似乎他也要自然而然地向后退。谢君辞怎么可能不难受呢?秦烬本来心烦,可是看到谢君辞比他还惨,好像自己也被同病相怜地安慰到了。他在他的身边停下,开口劝道,“别看了,回去休息吧。”谢君辞不动,也不理他,清冷的眸子一直看着远处。秦烬看他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他蹙眉道,“谢君辞,别看了,再看清清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找你,明天再说,走了。”他伸手推他的肩膀,谢君辞还是一动不动。“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呢?”秦烬挠了挠头,他干脆挡在谢君辞的面前,提议道,“要不然咱俩打一架,消消火,你别摆这幅死人脸了行吗?”谢君辞终于有反应了,他蹙起眉毛,“别烦我,一边去。”“要不咱俩喝点毒酒?”秦烬不得不又退回侧边,他看着谢君辞还是一副看着山峰不回魂的失落样子,烦躁地说,“要不然你哭一顿行不行,你这样子可真是……”“秦道友。”就在这时,二人的身后响起温和的声音。他们转过头,便看到的谢清韵。谢清韵淡淡笑道,“我陪君辞,秦道友放心。”看到了他,谢君辞的神情终于有了点波澜,不再是刚刚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了。“行,你们俩好好聊……”看着刚刚自己怎么扒拉都拉不走的谢君辞,如今佛子招招手,他就失魂落魄地跟走了的样子,秦烬有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看着兄弟俩离开。广场上就剩下了他一个人,风吹过来,似乎都冷了几分。怎么忽然感觉他才是最惨的那个?秦烬只能返回住处,他其实也想找人排解,优先去找了和他年纪相仿的谢君辞,结果人家没理他,和自己哥哥走了。他回来便又去找苏卿容,苏卿容坐在房顶似乎在发呆。秦烬飞上房檐,刚想说几句话和苏卿容抱团取暖,结果一上去,就看到苏卿容原来怀里还抱着小白狼。苏卿容一边看月亮一边摸狼头,摸得人家的白耳朵一会贴下去一会立起来,白毛海浪一样起伏。一人一狼氛围安谧融洽,看来并不是很需要和他抱团取暖。苏卿容抬头,疑惑道,“你在这儿干嘛?”他怀里的小白狼也睁开眼睛,蓝色的眸子看过来,也很疑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