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人就不行了,尤其是沈云疏这样危险还盯上了清清的‘坏人’。少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很严重,他抬起头,认真地说,“我们应该离那个人远一点。他很危险,我打不过他。”清清莫名其妙道,“为什么要打他?他是我哥哥的师兄呀,四舍五入我们都是亲戚啦。”小姑娘至今还未完全分清门派和家庭的区别,她一直对这个的概念有点混淆,谁让沧琅宗太像一家人了。而且,不知道为何,虽然沈云疏表现得有点怪怪的,可是清清从内心深处便没有怕过他和宋远山。哪怕沈云疏冷冰冰的,而宋远山也是第一次见面的其他门派长辈,可小姑娘就是莫名觉得他们很亲切。楚执御想不明白清清是怎么一句话就把他们定性成亲戚的,他憋了半天,才固执地说,“他就是很危险。”少年不喜欢沈云疏那个忽然对清清伸手的动作,让他心中很有危机感。如果他修为够高,他也会像是谢君辞一样制止沈云疏。想到这里,他更闷闷不乐了。念清并没有将楚执御的话放在心上,她已经习惯了少年的思维经常和他人不同,看待一个事情的角度也不同。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他闷闷地说,“为什么我不能修炼?”听到这句话,小姑娘有些吃惊了。楚执御这样懒的少狼……不对,少年,也就练剑的时候开心一点,看书写字像是会要了他的命一样。他怎么会忽然想修炼?不等她开口,少年便低下头,他小声说,“因为我是怪物,所以既不能修仙,也不能修妖吗?”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清清无奈道,“谁说你是怪物啦。”“他们说的。”楚执御低声说。他们?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他指的应该是当初关他的那些人。楚执御在沧琅宗的这些年越来越像是正常的少年,她似乎也更经常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开心了呢?清清侧过身,她伸手捧起少年的脸颊,扬眉道,“我看看你哪里是怪物?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嘴巴,还有耳朵——和我一样嘛。”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去点少年的五官,就好像真的在数似的。楚执御被她手指的轻触弄得有些发痒,终于忍不住被小姑娘逗得露出了笑意。他心性单纯,不开心来得快去的也快,清清稍微哄一哄就好了。看到楚执御不郁闷了,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你一定是生病了,和我之前经脉有问题一样。”清清说,“师父师兄一定会替你解决的,修仙者要活几百上千年呢,不要着急这一时。”“哦。”少年安静了。清清想了想,她又说,“不许凶沈云疏,他不是坏人。你这样的话,会让哥哥为难的。”少年欲言又止,在清清的目光下又闭上嘴,只能萎靡不振地应了一声,“……哦。”另一边,齐厌殊和宋远山两位师尊走出主殿,齐厌殊看向亭子,招了招手。“清清,来。”三个师兄的神情顿时又紧绷起来。清清跑到两个师尊面前,她仰起头,好奇道,“怎么啦,师父?”齐厌殊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主殿之中。三个大徒弟如今还不太知晓长鸿剑宗底细,所以总是怕清清会不会被长鸿夺走。毕竟从前世今生来看,似乎长鸿剑宗才是小姑娘原本人生中的师门,能和他们有关联,是本来不可能存在的事情。齐厌殊却并没有这样紧张。他与宋远山打了两天两夜,完全是打熟的,又促膝长谈过,确定了宋远山并不是修仙界其他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他知晓以宋远山的为人,不可能做出过格的事情。也果然如齐厌殊所料,宋远山找他是希望将前世一事稍微透露给小女孩一些,至少让她能去安慰安慰沈云疏,和他说几句话。宋远山实在怕自己弟子崩溃,沈云疏过去一百多年的情绪,加起来似乎都没有今日的多。齐厌殊对这件事也考虑过。他自然是不希望清清恢复记忆的,不希望她想起太多难过的事情,可告诉她前世和长鸿剑宗的关系,却未尝不可。这样一来,她在修仙界又有了更多爱护她的人,是好事。而且齐厌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养大了一个孩子,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更加柔软。他过去是绝对不会在乎别人死活的,可是如今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若沧琅宗是前世的门派,而长鸿剑宗才是清清今生的门派,他心中得多难受。他所想象到的痛楚,也是如今长鸿师徒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