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是很认真小心的语气:“真的会消失吗?”
白鸟被他问得莫名,脑袋歪了歪,白狐上的红纹微微倾斜。
“啊,抱歉。”黄濑很快调整好自己,恢複如常,“就是刚才忽然有了种,小白鸟真的会像大妖怪那样消失的感觉。我乱说的,不用在意。”
白鸟顿了顿,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而后伸手解开面具,摘下面具望着他:“黄濑。”
上天对某些人自有优待,她明明哭肿了眼睛,却既不憔悴也不狼狈。在月色下,即脆弱又倔强,有一种矛盾的破碎美感。
那种“只要碰到她,她就会消失”的念头又在黄濑心里浮了出来。
白鸟慢慢地道,一边想一边问:“你真的觉得,你昨天提议的事情,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吗?”
昨天的提议,黄濑打着“恋爱教学”为她好的名义,提出在冬季杯前有限期的交往。但她此刻问的不是恋爱教学真的有意义吗,而是问黄濑,对他自己来说,有意义吗。
黄濑沉默着,他很清楚他的出发点是冒犯而不尊重的,因此无法把他隐秘的动机宣之于口。
但是白鸟却没有在此刻执着于他的答案,道:“那麽就这样吧。”
“……诶?”黄濑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冬季杯之前,我们在一起。”
“小……白鸟……”
白鸟擡起手,悬在空中,她似乎想要触碰黄濑,但不知道该在哪里落手,最后只是贴住了他的胳膊。是那只用来遮挡眼泪的右手。
眼泪已经在夏夜蒸发,只有手掌的温度稳定地隔着袖子传递过来。
“不会消失。”
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花火大会的烟花结束了,线香花火也燃烧殆尽。
但黄濑凉太,忽然又听到有烟花绽放的声音,从远处而来,越发清晰,才慢慢意识到,是他自己的心跳。
悠长夏天(三)
白鸟给交往限定了几个前提。
“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想做的事情。”
黄濑干脆地答应。
“还有……青峰那里。”白鸟停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麽处理限期交往和青峰之间的关系。
黄濑却道:“交给我吧。”
“诶?”
“小青峰那里,我来解释清楚,不会让他误会的。”
白鸟迟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