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青峰出现了,她最后的几步受到了他的影响,情急之下,更像是本能的反应。
赤司道:“是1四步。”
“啊,”白鸟重新看向棋面,饶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感叹这一步的精妙,“好厉害。真的是我下出来的?”
赤司没有回答,只是说:“抱歉。”
白鸟擡起头看他。
赤司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难过。”
白鸟很快反应过来:“你看到了。”
“昨天去了棋馆帮个小忙。”
“你之前已经道歉过了。况且我哭过之后,其实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嗯,”赤司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我们走吧。”
于是这场棋最终也还是没有继续。
赤司安排了车送白鸟回去,他还有事,只把她送上了车。话别后,临行前,赤司忽然又叫了她一声:“凛。”
方才用来道别的后车窗还没有摇上去,她正要侧过头去看出声的赤司,他却从窗外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向前走吧。”
黑暗里,她听见有人这麽对她说。
白鸟惊了一下,把赤司的手从眼前移开,目光所及的赤司征十郎仍然是赤金的异色瞳仁:“刚才那是……”
赤司:“是我。”
白鸟:“怎可能!我能听得出来——”
赤司道:“一直都是我,凛。”他转头对司机说,“走。”
白鸟要下车,但很快车门落锁,车窗也缓缓上升,赤司征十郎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模糊。
司机把白鸟送到了和黄濑约好碰面的地点。黄濑在一家服装店等着她,一见她过来,就兴致勃勃地给白鸟展示他给她选好的几套服装,用来替换她身上那套去墓园的沉闷套装。
白鸟随便接了一件过来,搓了搓颜色鲜亮又柔软透气,非常适合夏日约会场合的雪纺布,却仍然心不在焉。
她还是感到恍惚,而黄濑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倾诉口,她擡起头看他,声音很轻。
白鸟:“我好像遇到征十郎了。”
是“征十郎”,不是“赤司”,也不是“赤司征十郎”。
不会有错,眼睛被捂住的时候,那个声音虽然是同样的声线,但语气、气息、停顿都是非常熟悉的,绝不是现在的赤司。
黄濑很配合地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点点头:“嗯嗯,那麽,然后呢?”
白鸟一愣,像被一棍子打醒了。
不管是过去的征十郎,还是现在的赤司,她都已经决心要和他们告别,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所谓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