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愣了一下,想起夏天时那个关于冬季杯开幕式的约定。曾经遥远的冬季杯近在咫尺,按照约定,她和黄濑的确没几天就该分手了,但最近两人依然频繁通话,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这件事。
她能感到青峰的视线落在了她戴着耳钉的耳垂上。白鸟下意识侧了侧,用看不见耳钉的角度面向青峰。
气氛尴尬,幸好许久未至的外卖终于到了。
外卖员不住地道歉:“非常抱歉,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他左手侧还有明显的擦伤。
白鸟看他裤子也擦破了,腿上的伤可能更重,问他:“你之后还有订单吗?不介意的话,进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医药箱放在公衆休息室了,她带着外卖员过去做简单的消毒和包扎,一通操作完毕,外卖员离开后,她才注意到休息室安静极了,一擡头,看见周围诚凛和桐皇加起来几十双眼睛都在默默盯着她,每个人的眼神都在传达不同的信息,震惊的,兴奋的,玩味的,犹豫要不要现在出声道歉的。
白鸟这才想起来她还穿着桐皇的队服。青峰跟着她一起进来,她身上这件外套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刚才出门没穿外套所以……”她把外套脱下来,还给身后的青峰,在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打算在各种诡异的眼神注视中逃跑,“明天要早起,我先去休息了。tir,你也早点休息。”
“你和火神有事?”青峰听出她明日有安排,跟着她一起从休息室里退出来,一起在民宿的和式走廊上走着。
白鸟边走边道:“我们要去机场。”
她手腕忽然被抓住,很紧,她甚至感到隐痛。
白鸟回头,对上青峰的眼睛,他此时的眼神她见过。初二的全中赛赛场,青峰终于和期待已久的井上选手对局,却发现曾经对他来说强大的对手脆弱不堪,他站在场上,在周围看怪物的眼神中茫然失措,几乎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麽。
白鸟下意识想安抚他,语气放柔,像两人还没分开时那样:“tir一个人暂时回美国呆一阵,我只是送他。”
青峰慢慢松开她的手腕:“你,送他?”
火神又不是小学生,他的体格几乎要赶上白鸟两个,他是认不清路还是提不动行李?
白鸟:“难道你会让五月一个人半夜去机场吗?”
五月和火神怎麽能是一回事?青峰瞪着她。
白鸟叹了口气:“他需不需要,和我想不想,是两回事。”
这几年,她和火神还没有这麽长时间的分离。
火神带着白鸟“不要被alex亲秃”的祝福走进候机室,白鸟打车回民宿,到达时是早上五点,冬天的黑夜漫长,此刻天还是浓黑的,看不出即将破晓。
哲也二号的狗舍在民宿门口的小屋里,白鸟进民宿前打算先去看一眼自己睡觉的小狗,却不想一推开门,看见了青峰。
他蹲在二号面前,正在和兴奋的小狗握手。
“怎麽没休息?”白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