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yuki轻声道。
“诶?”
“我的名字。”
“yuki……”
yuki擡起头,嘲弄地笑了一声:“是长岗夕贵。——我拜托你,高贵的白鸟凛,既然做了我的手下败将,这次总算能记住我的名字了吧?”
被声声诘问中的白鸟,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揪出了些蛛丝马迹,眼前yuki的五官逐渐圆钝,头发也长长,是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
——“竟然也是日本人吗?我是长岗夕贵……”——“嗨!白鸟?真的是你啊……我爸妈同意我来加州念书了,我们这回可以在比赛场上见了!”
沉浸在将自己打造成最完美的未婚妻,白鸟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礼之处,所以虽然对这位在大街上突然扑来的人毫无印象,但下意识开始遮掩自己记忆的空白。大概说了很多全面周到又模棱两可的话,却仍然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现在想来,面对多年未见的人,即便直白地问出对方的名字也无可厚非,比遗忘更伤人的,是不真诚。
白鸟没有多嘴解释自己在此之前早就知道了她的全名,她退后一步,微微弯腰,再一次道:“我很抱歉。”
她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yuki只是看着手里的篮球,看了很久,然后翻手任由篮球滚落,径直离去。
只剩下白鸟一个人站在场中,她目送yuki离开,目光茫然地四处转了转,观衆席上的青峰和黄濑,还有旁边的赤司,他们始终都在望着她。那是什麽样的眼神,是担忧吗?白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麽好被担忧的,準确的说她的思维变钝了,甚至连身体都被某种力量禁锢住了。
白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人,她回头一看,是黑子。
黑子向她伸出手,道:“白鸟同学,该回休息室了。”
那股禁锢她的力量忽然消失了,变成什麽东西在把她往前推。
赛方要对篮球场做最后的地面处理,两方队伍都暂时回休息室做整顿。没有人再提及刚刚过去的一对一比赛,丽子高声做着最后的动员,交代着接下来比赛要注意的事情,白鸟背靠着储物柜,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队员们陆续走出休息室,白鸟抓起药箱,快步跟上去:
“那个——监督?”
丽子回头:“是,怎麽了?”
“来年,我没办法再担任队伍的队医了,可能需要你向学校申请新的队医。”
丽子拧起眉:“为什麽?”
白鸟边走边道:“那件队服,你给我的4号队服,我决定穿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