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锦,叫我小锦就好。”岑安锦缝好最后一针,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余雪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岑安锦毕竟不是专业医生,连着这麽处理伤口还是难受,点点头道:“我出去换口气。”
余雪给她递了把伞:“外面还在下雨,别走远了,别淋感冒。”
岑安锦道过谢,撑着伞出去了。
她绕着附近的街道走了一小圈,系统没有再触发情报,她便走回来。
刚走到清创室门口,就听到余雪在夸她:“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害怕,缝针又快又稳……小锦真是太厉害了,说是业余的,但看起来比专业的还要专业……哎,小锦你回来了!”
岑安锦放下伞,跟两人打招呼。
余雪说:“庄队来换药,小锦,你给他换吧。”
岑安锦撩开庄问笙的t恤下摆看了眼,血丝渗得比之前更严重了。
她去消了毒,伸手解开绷带,刚解了一圈,又停下来喊:“余医生。”
余雪探头过来问:“怎麽了?”
“能和你换个病人吗?”岑安锦说,“他这个我有点处理不了。”
余雪:“啊?”
缝针都那麽熟练,换药不可以?
余雪随后便明白过来,岑安锦不是技术上做不到,是心理上不行。
就跟很多专业的大佬医生,也没办法对自己的亲人爱人做手术一样。
“没问题,我来吧。”余雪没有多说,迅速答应下来。
“不用。”庄问笙安抚地看了岑安锦一眼,却道,“伤在腹部,换药我自己就可以。”
他说着,拿上药去了一块布帘后,然后将帘子放下来。
余雪拍拍岑安锦的肩,说:“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再叫我。”
岑安锦走到庄问笙换药的布帘子外面,又停了下来。
教她缝针的那位医生阿姨,一生救过无数人,却救不了自己,一次争执后,她被情绪不稳定的丈夫砍死在自己家里。
岑安锦第一次认真给人缝针,就是给那位阿姨。
阿姨曾经夸她的手很稳,说她适合当外科医生。
可就是在给那位阿姨缝过针以后,岑安锦就知道,自己当不了外科医生。
她没有办法给自己熟悉的人做手术,哪怕只是简单缝个针。
不过,庄问笙也不需要别人给他缝针,只是换个药而已。
岑安锦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庄问笙将上衣脱了,已经换好药,在自己缠绷带。
听到动静,他擡头看过来。
岑安锦抿了抿唇,说:“先别着急缠上,我帮你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