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今日我还要约王夫面谈。”郁枝鸢唇角带笑起身,待身形转过去的一剎,唇角的笑意也褪去。
在云梦泽看不见的地方,她眸底满是冷意。
今日是约定会面的日子。
孤啓将府上宴会的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随后回了半月堂内室,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握紧。
含玉道:“殿下,您当真要去吗?”
如今两个王府面上虽不显,实则已然对立,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而同郁云霁所说一般,他作为王夫理应远离这样的是非。
但他不想做郁云霁羽翼下的郎君。
他是孤啓,是郁云霁的正夫,若他不知晓郁枝鸢的威胁便也罢,可他知晓郁枝鸢会对她不利,便不会坐视不理。
他想要真真切切的帮到殿下,即便背负骂名。
“她会理解我的。”孤啓轻声道。
郁云霁的身份注定会对她産生许多无形中的束缚,她做不了的事,他便替郁云霁去做。
孤啓袖中的手攥紧了匕首的柄,寒凉的红宝石硌着指腹,指尖带来微微疼痛能使他保持警惕与清醒。
今日的心跳似乎比寻常来得还要猛烈,孤啓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直至傍晚时分迈进了满是檀香的内室,心口的痛意似有似无的传来,像是提醒着他将要发生一件大事。
“殿下吩咐过了,不能怠慢了贵客,王夫先吃些茶果子,殿下还在前厅,马上就来。”小侍朝着他恭敬道。
孤啓扫了他一眼:“知道了。”
恭王府上的檀香味格外扰人心境,让他如坐针毡。
孤啓正是思绪万千,不曾注意到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他的耳畔擦过带着陌生气息的女子的鼻息。
“引之……”
孤啓当即警惕的回眸,却见一双满是贪婪的眼眸。
是郁枝鸢。
她凑得他很近,近到已经超脱了女男之间的界限,这个距离足以让任何男子産生不安。
他只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嗜血的野兽在暗中紧紧盯住,郁枝鸢那双眼眸紧紧攫着他,仿佛只要他一有所动作,她便会上前咬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地撕成碎片。
“恭王殿下,你逾矩了。”孤啓袖中的手握紧了匕首,猛然侧身避开她的鼻息。
郁枝鸢面上不显,仿佛方才她什麽都不曾做,一切只是孤啓的错觉。
“引之如何这麽大反应,皇妹不曾告诉你吗,早在先前,你该是我的恭王夫,是她垂涎你的美貌,行横刀夺爱之事,否则如今令人豔羡的佳偶该是你我二人……”郁枝鸢颇为惋惜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