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越着急,那玉带戏耍他一般,频频从他的指尖脱离。
“佛门重地,怎能行如此之事,”郁云霁没用几分力,却按在他的手背上,笑道,“引之,你不是正人君子吗?”
“……冤家。”孤啓唇瓣上还带着莹润的水光,蹙着眉头望她。
郁云霁话虽这般说,却没有用力,他轻而易举便抽了出来,赌气似的将她的玉带拽开。
他本就是不守规矩的人,可一旦想到郁云霁并非如此,且方才还提醒他这是佛门重地,不知为何,一阵隐秘的快感沖击着他,孤啓面颊也被这样的情绪熏得染上了红晕。
郁云霁没有阻拦他的动作,只是到最后一步之时,郁云霁蹙眉握住他的手腕。
孤啓茫然的望着她:“……怎麽了。”
“走水了。”郁云霁当即将逶迤在地上的衣裳拾起,将眼前衣衫不整的孤啓裹好。
孤啓蹩了蹩眉。
好端端的,怎麽会走追,更何况,这里是护国寺,规矩严明的护国寺。
郁云霁好似知晓他在像什麽,牵着他的手朝外走:“看来这样规矩森严的地方,也有不少不守规矩之人,引之你说呢?”
孤啓正要开口作答,忽而想到自己方才的行为与郁云霁的提醒,才反应过来她这是意有所指,孤啓耳尖红得要滴血:“你,你不是也……”
半推半就。
“是王夫如饑似渴,我也实在拦不住啊。”郁云霁还带着几分笑意,喟叹似的开口道。
孤啓险些咬了舌头,可方才的确是他先行了此事,同郁云霁的争辩他自然而落了下风。
她这些时日不知是怎麽一回事,语不惊人死不休,非要他气恼的不成样子才肯罢休,偏生她长了一张温和的脸,道歉时叫他半分都气不起来,当真是坏透了。
火势渐大。
柴房的火势蔓延到了这边,夏季本就闷热,如今加上身后烈火的炙烤,他的身后不禁出了一层薄汗,可郁云霁没有半分紧迫的感觉,甚至还有心情出言逗弄他,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荒谬。
孤啓望着她的侧颜,这一刻分明是关乎生死的紧要关头,可两人却像是超脱了世俗,不惧任何一般。
这样就很好,哪怕今日他同郁云霁一起死在火海中,他都心甘情愿。
火势蔓延的很快,因着夏风助长,将整个院落吞没。
郁云霁将衣衫浸入身旁的水缸中,凉丝丝的湿气重新将两人包裹。
“快走吧。”她道。
恭王府。
郁枝鸢冷笑一声,将信纸撕得粉碎,面上的笑意却更为骇人:“好叙郎,我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相比这样惊天的大事宣扬出去,整个京城都要为之震撼。”
届时郁云霁便再与皇位无缘。
叙岚沉默的为她斟好一盏茶,才道:“恭喜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