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波睨了他一眼。意外地从男人隽冷俊美的面庞看出几丝忐忑。
盒盖打开,金色的发簪被白皙纤长的手指捏在手里把玩。来回地抚摸。
空气无端有些热,迈克尔喉结滚动,压着嗓子轻声说:“这是古老东方的明朝一位皇帝送给妻子的礼物,历史非常悠久,我希望你会喜欢。”
说完,他见艾波没有擡头,也没有说话,甚至双肩隐隐抖动,心下一缩,有些后悔送这个礼物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反应。
正当他想要伸手,强行擡起她的下巴,好吻去她的泪珠时,艾波洛妮亚蓦地擡起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他和你说这是明朝的?哈哈哈哈”艾波笑得直锤沙发。半晌,她终于冷静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沙发上站起来。
“迈基。”她说。
迈克尔被这个称呼弄得呼吸一紧。
“首先,我很感谢你的心意。”艾波捏着簪子,站到他面前,“其次,珍珠是无法那麽长的年月里保持光华的。”
迈克尔意识到了什麽,僵硬地说:“所以,我被骗了?”
“是的。”艾波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男人懊恼的表情实在过于可口,“最后——”
她拽下他的衬衫衣领,轻轻吻上他的唇。
“再次感谢你的用心。”
chapter64
棕色橡木门紧紧闭合。
维拉尔迪坐进单人沙发,屁股底下传来的绵软质感让他不得不双腿叉开、挺起胸膛,好显得自己态度强硬,不像个求职位的软蛋。
“喝水吗?”特雷扎部长站在宽大的古董办公桌钱前,拎起威尼斯産的玻璃冷水壶,瞥了眼身材瘦削、衣着考究的警督,“我记得你是都灵人?”
清水注入玻璃杯,哗哗在房间回蕩,墙上悬挂的巨幅罗斯福和丘吉尔的照片,静静地凝望房内的两人。
维拉迪尔:“是的,部长。”
特雷扎拉过一把较高的靠背椅,坐到维拉尔迪的对面,腿高高翘起,閑谈般问道:“你的父母还健在吗?”
“都去世了。”维拉迪尔耷拉眼皮,透明的玻璃杯朦胧地映在黑色的茶几,“我的父亲是汽车厂工人,战前就死了。母亲死在德国佬的轰炸里。”
“哈!该死的德国佬!”特雷扎挥拳头骂了一声,开始谈起他反抗墨索里尼政府的事迹。和吉利安诺一样,特雷扎是个反法西斯斗士,1936年被捕出狱后流亡英国,学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回国后,将纳粹赶出了意大利,是位普世意义上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