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轻笑,“也许是因为我对你有特殊的感觉,这种感情投射到了你身上。”
她的小手紧贴他的耳朵和小半个脸颊,拇指轻轻剐蹭、抚摸他的颧骨。
四周气压莫名其妙地增大,仿佛要将他的胸膛压扁一般。在这超乎常理的压强之下,迈克尔听到自己虚弱地回答:“那是您的错觉。”
“是吗?”
迈克尔用最后一丝的意志力,将她的手拿下来,后退一步远离她的臂弯,然后皱起眉,沉声说道:“别犯傻,我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被拒绝的艾波并不尴尬,反而歪头,问起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那您觉得我会在这里待几天?”
“我不知道。”男人焦躁不安地扯了扯衣领,瞥了眼玻璃窗外平静的水面,仿佛汲取到了某种缓解情绪的力量。
“家里大小事都听我大哥桑尼的安排。据我所知,目前纽约情况并不明朗。”他说得滴水不漏,但还是洩露了一丝内心想法,“也许你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艾波盯着他,缓慢地像是丝绸布料滑过皮肤般,轻柔地问:“所以,我住在这里,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迈克尔…先生……”
简直像河道的大浪涌进本就澎湃的大海。迈克尔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做到的,顶着耳畔海潮似的轰鸣,喉间发出哼笑以显示自己毫不在意,然后用手指俏皮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当然不会,你是桑尼和汤姆的朋友,是我们柯里昂家的朋友。”
说完,他单手插兜,就这样上了楼。临到楼梯二层的拐角时,他像是想起什麽,半弯腰侧身,友善提醒:“早点睡,布德曼小姐。”
艾波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楼梯,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来到茶水柜旁,倒了一杯水。
喝之前,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马脚都藏不住的笨蛋。
她可没说汤姆来过、她要继续留在这里。
一饮而尽的白瓷杯放在实木桌面,清脆的咔声。
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周六一大早,天还没亮,保镖敲响男主人的房门。
迈克尔打着哈欠,头顶的头发半翘不翘,赤|裸着上半身开门:“怎麽了?”
他仿佛回到刚和她遇见的时候,像个毛头小子,做了一晚上滑稽的梦,几乎没怎麽睡好。
保镖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提起了警惕心,“怎麽了?”
他拎起床尾的睡袍披上,一面系腰带,一面往房外走,“是桑尼和汤姆出事了吗?”
农机厂的大本营在底特律,那里的黑手党领袖约瑟夫扎鲁其的儿子女婿斗做一团,难保其中的人借机对他们下手。
“不是。”
他走下楼梯,壁灯昏暗,他走得很快,“是奈利任务出问题了?还是弗雷多又看上了哪个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