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靠坐在轮椅上,望着那安安静静的地方,回忆似乎被拉的很远很远,又似乎近在咫尺,像是昨天才发生的般。裴辞显然也看到了。他推她进去,抱她上舞台,小矮人和大树的道具还在那堆放着,没人动过。裴辞脚步一顿,走过去,将那浅金色短发扣在她头上,勾唇笑的顽劣不堪,“小矮人,快叫爷爷!爷爷等会给你买糖吃。”这个学神不高冷番外(2)宋矜斜他一眼,“你心理变态?”裴辞垂眸勾唇笑起来,但那笑意却怎么都不达眼底。高二元旦文艺汇演当天。“来来来,小不点,我们再对对台词。”裴大爷坐在椅子上,勾勾唇。台上正表演着高一(4)班的歌舞剧,炫彩迷离的灯光映衬的礼堂如梦如幻,醉生梦死,痞坏的少年眼底徜徉着细碎星河,专注又认真。宋矜抬起脚踢他,“滚,你他妈才两句台词,都还没我的长,对个屁!学习怎么就没见你这么认真。”裴辞不赞同了,“这你就不懂了吧,小爷我台词是少,但也是不可或缺的,全场就只有我一棵树!”“当一棵树你还骄傲上了?”宋矜看着他难以置信,“谁给你的迷之自信?要不要脸?”少年静静的看着她,想了想,还真回答了,“之前把一米五八的身高说成一米八五的人给我的自信。”见她瞪着他不说话,裴辞压低嗓音,缓缓出声,带着浓浓的诱哄,“好了好了小矮人,快叫爷爷!爷爷等会给你买糖吃。”宋矜斜他一眼,“你心理变态?这么喜欢让人叫你爷爷,那当初下赌注的时候,怎么又那么大义凛然的阻止我?如果不是你阻止,明浩早跪下叫你爸爸了好么!”“谁让你叫宋矜!”裴辞说的理直气壮。宋矜直接被他的无赖程度给气笑了。什么鬼,她叫宋矜就要叫他爷爷?完全是强盗逻辑。可惜当时的她并不明白。当一个人说出这种话时,便意味着,在他眼里,宋矜这两个字和其他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不一样的。我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她叫宋矜。她是我漫长人生遇到的千万人里,唯一清楚记得,并能抛弃所有的教养去理直气壮相处的人。而谁让你叫宋矜,又恰好是我心上的那个人呢。校园其实没什么好逛的。每个地方充斥着学术的味道,因此在每一处,烙在记忆中的只有反反复复的学习,甚至一天当中的任何时间段,都没有任何新意,只有重复如同机器般的学习。早上背诵语文、默写诗句。开始上一天的课。课间翻开数学书,写数学题。回到家写各科作业。睡前背诵英语单词。每天她都是这么过的。时隔两月,本以为记忆会变得模糊,但现在发现,只要稍微去想,每个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她知道,是因为有那个人。“小不点,小爷我真后悔了。”裴辞蓦地出声,依旧是张扬嚣张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语调,却莫名暗哑。宋矜被他推着缓慢前进,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本能的询问着,“嗯?怎么了?”过了许久,他声音才很轻的传来,“你说,如果我高二那年,一次旅游都不去”他微微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宋矜垂下眸。世事无常,谁都预想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后悔的是,如果早知如此,他宁可一次旅游不去,多换点和她相处的时光,也不至于现在,抱着零星加起来甚至还不到一年的回忆在苦苦缅怀。这个学神不高冷番外(完)宋矜是个将生死看的很淡的人。何况,这个世界的死亡并不意味着她会真正的死亡。因此,权衡之下,她选择拿积分去救裴辞。大概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见他最后一面。她不清楚对他的这种感情属于什么,但她清楚的是,裴辞于她,是特别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很重要的人。像她那早早死去的爸爸妈妈。她希望他过的好,而不是躺在病床,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你这么说不对啊,如果你不去旅游,那你就不是裴辞了。”宋矜笑眯眯道,“我记忆里的裴辞,是学校都束缚不了他的学神,是不读书爱打架的流氓富二代,要是你不去旅游不打架,可能我还看不上你。”“我在你心里就这流氓二世祖的形象?”裴辞指尖捏她脸,一脸幽怨,“亏小爷我把你想的那么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宋矜侧过头瞪他,“放屁,你不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只短腿猪吗?还是那种成天只会哼哼唧唧学习的学渣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