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根本就没多去注意后宫的事,如今是被宋矜派人抓来这的,“若是宋姑娘说不出一二,那便放在下回去继续当差,毕竟并非人人都如宋姑娘这般,整日游手好闲,不干实事!”啪的一声,一个茶杯就被宋矜跋扈的扔在了他脚边,碎成四分五裂。宋矜拖着华服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姿态桀骜,“要我说,韩锦卿真该给你换个猪脑子,猪脑子都比你现在的脑子好用,识人不清不说,还直男癌,真不知道韩锦卿是不是瞎了,居然真将皇宫给你看守,真是笑话了!”祁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虽不太懂“直男癌”是何物,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就在众人皆被她气势吓到噤声时,就见一身漆黑龙袍气势凛冽的韩锦卿进了来,他看都没看其他人,望着上面的宋矜,语气颇为无奈。“你说你,做事为何非得隐瞒着孤,可知孤知晓过后,又废了早朝前来寻你。”这个时间段,和昨天宋蹁跹来找宋矜的时间是一样的,而韩锦卿这个时候通常在上早朝。宋矜站在上面,比他还有气势,叉着纤腰,看都不看人,小手一挥,赶人,“那你回去继续上吧,放心,这里我能搞定。”韩锦卿眸光扫了眼地上破碎的茶盏,漆黑眼底透露出来几分狐疑,这可不是搞得定的样子。宋矜轻咳一声,难免有些尴尬。她就是仗着韩锦卿去上早朝,人不在,才好借他威风做事,现在人一回来,有些骂人的话就不能说了,在外面,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陛下圣安。”见韩锦卿看过来,祁远毕恭毕敬的行礼。身披龙袍的俊美男人似笑非笑,“祁护卫,昨日牢中犯人可是你救走的?”祁远是在快天亮,也就是在韩锦卿去上早朝时,将宋蹁跹给救走的。宋矜睡醒被告知人不见了,而祁远男子汉大丈夫,根本没想过逃,韩锦卿在上早朝不好打扰,因此暂时还不知道宋蹁跹被救走的消息,但宋矜知道后,却是睡意全无,直接将人给捉到了面前。丞相今天造反了吗?(34)她也没问他明明在上早朝怎么知道这里情况的,皇帝身边多的是有眼力见的狗腿子,在殿外看到她宫里来人了,便知肯定有事发生,直接进去在早朝时和韩锦卿汇报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儿。面对韩锦卿,祁远明显恭敬许多,“回陛下,蹁跹的确是微臣救走的,然微臣并不觉得她有罪,若是全凭宋姑娘一人之言,便草草定一个人的罪,那未免太过于草率,还请陛下明察,以还蹁跹一个清白!”祁远这话无疑在说,宋矜心肠歹毒,无缘无故的扯了个名头,就将宋蹁跹陷害入狱了。下人们皆噤了声,看着站在面前,沉默不言的韩锦卿,大气都不敢出。却暗暗的为宋矜捏把汗。陛下素来是个公私分明的君上,通常惜才爱士,对美人倒是不大上心,而现如今,宫里当官的大人和后宫里的美人起了冲突,素来偏向朝政不醉心于美色的陛下会偏向谁那边,还真不好说。这事本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终结果如何,却是全凭陛下定夺,陛下说黑是白,那黑便是白,哪怕违背常理,但陛下说的便只能是真理,至高皇权压制之下,无人能反驳。韩锦卿爱装深沉,但宋矜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看着他,语气幽幽的威胁道,“陛下,我劝您最好小心说话,不然我只能和你儿子在这大殿上同归于尽了!”“……”“……”天啊,这宋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威胁陛下,伤害龙子韩锦卿却被她这模样惹的低笑一声,抬步过去抱住她,薄唇带着灼热气息在她耳边厮磨,嗓音含着笑意,“孤方才不过是想,该给祁护卫按个什么罪名方能让你消消气,谁知你怎的这么快就沉不过气,莫教坏了孤的龙子才好。”宋矜拍掉他放在她肚子上乱摸的手,转头瞥他了一眼,明显在说——继续吹、我看你怎么吹。倒是祁远震惊不已,猛的抬头,“龙、龙子”见上面那两人“你侬我侬”的,贴身女婢只好出来冷冷解释道。“我家姑娘才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若非宋三姑娘当众出言不逊,冲撞了龙子,我们也不至于将她关在牢中,顺便抓过一人便可知奴婢所言并非虚假,而如今祁护卫却将谋害龙子的真凶放出,你可知罪?!”祁远面色惨白,已无话可说。大宋王朝的皇权制度有多严苛是旁人难以想象的。伤了一国的丞相,按律法,其罪当诛。然而,若是按照同样的去伤害皇帝亦或是皇子,那罪过就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