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还行,但宋矜却怀有身孕,要是打斗过程有个好歹陛下本就不待见他了,要是这胎儿没了,怕是他真的要被凌迟致死。他本不想帮她的,这事实在太过危险,但他这人始终做不出不守信用之事,何况,之前几次他差点就让宋蹁跹害了宋矜,心中有愧,便难以拒绝她的要求,但现在一想到要做的事,他心下还是惴惴不安。宋矜临走前还喝了一剂安胎药,眉眼间难免疲倦,她看了眼提着大袋子的祁远,皱眉道,“宋蹁跹呢,我不是让你带她来么?”祁远提高手里提着的染血大袋子,“她在里面。”宋矜:“……”她过去看了眼,差点没吐出来,里面的宋蹁跹早已昏死过去,一副“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狼狈血腥模样,头发肮脏凌乱,浑身上下就连脸上都没有多少好皮肤。一块块带着血管的猩红血肉,透着浓郁的腥气,令人作呕,甚至因太久没被治疗,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发脓,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恶臭。祁远在战场上见惯了行刑手法,见宋矜皱眉,他抿唇将袋子合上,在得知宋蹁跹已不是他心中那个善良的姑娘后,他对她早没了仁慈,语气平静道,“我去的时候,她就仅剩一口气了。”宋矜见宫外有脚步声,明显侍卫找到这个偏僻的角落里来了,她快速道,“没事,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肯定死不了的。”祁远觉得奇怪,但见宋矜没想说的意思,也就没问。宋矜让他一定要将宋蹁跹给带到慈宁宫,他当初很是不解,但她也没多说,只是说,有宋蹁跹在,他闯进大理寺,定能活着出来,于是他便照做了。-投月票,我加更啊!!丞相今天造反了吗?(46)惊异的是,他一开始闯大理寺时,闯的十分艰难,身上还受了不少的伤,但出去时,明明身侧多了宋蹁跹这个累赘在,却如有神助般——他拖着她,一路踉踉跄跄的逃避追捕,但每每在要被人发现的关头,或是到了绝路时,无论如何都能找到一条机关暗道,或是有人帮助他拖着宋蹁跹逃跑。就连方才,慈宁宫戒备森严,里里外外裹了三层士兵,但他还是没惊动任何人,就溜了进来,中途差点要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躲在角落时,却发现那些士兵像是完全没看到他,直接往另外一处去了。宋矜当然不会跟他说,这他妈就是女主光环该死的魅力所在,而有了宋蹁跹,祁远带着她出皇宫,就容易的多了。要不是宋蹁跹有这个效果,否则宋矜就算是耍计谋,也会让韩锦卿杀了她。这女人成天就知道脑补,脑子简直有病。在他们上了宫外的马车时,脑袋里提示音瞬间响了起来。【叮!阴暗值+1,目前阴暗值23】吓得她麻溜的让马夫赶紧跑。宋矜出了城门,便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小客栈住下。事到如今,祁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只求宋矜的胎儿能好好的生下来,才能稍微弥补他心中的愧疚,他一生为国,如今却因赌约不得已背叛陛下,他实在良心过不去。而这份愧疚,在看到桌上的某物时,瞬间达到了巅峰,他看着那物,瞪圆了眼,“你你这哪里来的!”宋矜正在房间盘点自己的包裹,抬头扫了眼桌上的玉玺,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下,“唔,之前收拾的太匆忙了,这个应该是我从案桌上顺手拿的吧,哎呀想不起来了,你别打扰我好不好,我在算我的钱呢。”“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算钱!”祁远离的远远的,连碰都不敢碰,朝她低吼,“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么?玉玺啊!只有陛下才能拿的!”宋矜揉了揉耳朵,将那玉玺揣兜里,“吼什么吼!不就是一个玉玺,反正是要留给我儿子的,提早拿了又怎么样?!”她还不是怕韩锦卿不追出来么。玉玺代表着国家最高权力的象征,没了玉玺的皇帝,便不能是正统的皇帝,顶多是野鸡冒牌土皇帝,可想而知,对于封建的古人来说,这块玉,代表着多大的权威。比如祁远就跟见到了韩锦卿似的,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但这玩意在现代,要多少给你弄多少出来,只要有钱。没一个时辰,京城就已被尽数封锁,各大城门紧闭,排列齐整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那铁血肃穆的模样,弄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就连宋矜在的这个城边小客栈都不由被波及。一群风尘仆仆的人进来。在大堂里坐着猛灌茶水,一人心有余悸的道,“方才真是吓死人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出不来了!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士兵,到底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