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样omega就能清醒一些,顺便松开他的手腕,可没想到才过了一会儿,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就又翻了一倍。
玫瑰味信息素争先恐后地朝他涌过来,连他的衣衫上都沾染了omega的味道。江誉眉心微蹙,还没等来得及做什么,手腕上忽然传来了一抹鲜明的刺痛感。
——手腕被omega的牙齿磕破了。
omega的犬齿很尖锐,刚好刺破了他皮下的毛细血管,血珠涌上来的一瞬间,omega眸子里立刻添了一丝慌乱。他瞳孔微颤,压根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一股细细密密的电流从手腕处蔓延开来,江誉一顿,脊背不可控制地僵了僵。
下一秒,像是想到什么,他神色一冷,骤然出声:
“别咽。”
可惜他说晚了。
黎珀本来就渴,在舌尖舔到血渍的那一瞬间,他就混合着唾液吞咽了下去。信息素冰冷的味道滑过喉管,留下一阵清凉的余韵,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实不相瞒,他还想再尝尝。可惜还没等他凑近舌尖,唇齿间的手腕就被毫不留情地抽了出来,一点温度都没给他剩下。
黎珀心有不满,他刚要抗议,下颔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然后被迫仰起了脸:
“咽了?”江誉盯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冷声发问。
黎珀脑袋还是懵懵的,他想点头,但江誉掐着他的下巴,他根本动弹不了。想了想,他决定伸出舌尖,让江誉检查。
“……”
江誉显然没想到omega会这么做。他猛地松开指尖,视线克制地移向别处。一向没有波澜的脸色罕见地起了一丝波动,又很快被他压下,什么破绽都看不出。
而另一边,黎珀已经完全神智不清了。在咬破alpha的皮肤前,他尚且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吞下混合了alpha信息素的血液后,他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手臂依旧酸软得厉害,被压制下去的燥热卷土重来,黎珀背靠墙壁,难耐地仰起头,大口呼吸着空气中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疼吗?”
忽然,头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不疼。”黎珀本能地答。
他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失去了原本的清润,变得沙哑又沉闷。他的喉咙火辣辣的,只是说了两个字而已,就传来一阵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好渴。
黎珀神智不清地想。
要渴死了。
在他身前,江誉垂下眼,神色莫辨地看着他。
怎么会不疼?
作为SS级alpha,江誉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有多强势。连身经百战的alpha都受不了,何谈一个精神力为E级的omega?
除了他有意控制的安抚信息素外,其他信息素或多或少都会给omega带来伤害,所以他刚刚一直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避免omega闻到。
而且他并不知道omega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有多少,他也从未遇见过和自己契合度超过50%的omega。
信息素契合度越低,代表着信息素交融时越危险,刚刚omega尝了他的血,相当于直接接触了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按理说应该会浑身不适、产生应激反应才对。
可事实好像和江誉想的不太一样。
他垂下眸,扫了一眼手腕处的牙印,脸上没什么表情。抑制剂被黎珀扔在脚边,江誉俯下身,捡起试剂,对着omega淡淡开口:“伸手。”
黎珀没伸。
他也压根没听见。
之前那股燥热被alpha强势的信息素短暂压下,可过了一会儿,那股情潮又卷土重来,而且比之前更加强势、猛烈。
他快要被烧冒烟了。
就在这时,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人拉了过去。那人毫不温柔地掐住他的手腕,紧接着,一个冰凉又尖锐的物体抵上了他的血管。
“!!!”
什么东西!
黎珀一惊,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把手极力往回缩,江誉一时不察,刚好被他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