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珀难受的紧,他眼一闭,索性什么都不想,只维持着抱住江誉的姿势一动不动。他脸贴在江誉腰上,被他腰间的皮|带扣硌得脸疼,于是想也不想,直接松开手,准备去解。
腰上不知何时多了只作乱的手,江誉拧起眉心,垂眼往下看。
黎珀毫无所觉,他一边胡乱摸索,一边打了个哈欠。眼泪涌上来,眼底慢慢溢上一层水雾,他仰起脸,一脸困倦地冲江誉开口:“长官,我想睡觉。”
前因后果连起来,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不误会,更何况黎珀现在声线微哑,像极了某种特定情况时的声音。
果不其然,江誉向来平静的眼底忽起波澜,呼吸也微微起伏,像是在隐忍克制着什么。他垂下眼,盯着黎珀那双漂亮的眼睛,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瞬。
漫长的几秒过后,他抬起手,盖住黎珀的眼睛:“现在不行。”
眼前漆黑一片,黎珀彻底愣住。好在他脑子只是烧糊涂了,并没有彻底废掉。待搞清楚状况后,他耳尖一红,立刻松开了握住江誉皮|带的那只手。
谁要那什么了,他还是个孩子呢。
这要是放在黎珀头脑清醒的时候,多少会解释一两句,不让江誉误会。但是现在,他脑仁疼,只能下意识做出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愚蠢行为——
他一把扯下江誉的手,顶着那张红透了的脸,拽过被子,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在某些时候,黎珀也是很纯情的。
但江誉并不知道,他只以为是自己拒绝黎珀,让对方又不高兴了。
平时omega脾气就大,生病了之后脾气更大,一言不合就不理人,任性的很。
此刻的江誉并没意识到他对黎珀纵容到了什么地步,他只无奈地垂下眼,把蒙在黎珀脸上的被子掀开,防止他憋着。
没想到才过去一会儿,黎珀就睡着了。藏在被子底下的他脸色微红,眼睛紧紧闭着,睫毛还时不时动一下,像是睡得不太安稳。江誉没打扰,他手背碰了碰黎珀的脸,试试温度,然后收回手,转身朝外走。
身后,黎珀睫毛微颤,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他以为江誉要回去,却没想到对方转身就走进了他的浴室。黎珀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红意瞬间蔓延到耳根,与此同时,一股困意席卷而来,他没挺住,竟直直昏睡过去。
……
江誉随手扯了只毛巾,用冷水沾湿。待完全湿润后,他走出浴室,把湿毛巾搭在黎珀额头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黎珀的脸更红了,像是一只刚摘的红苹果。江誉眉心蹙起,又拆开一支体温计,塞进黎珀嘴里。
黎珀睡得很熟,嘴巴紧抿,体温计根本塞不进去。江誉只能掐住他脸颊,两指一捏,迫使他张开嘴。
异物入侵的感觉很不舒服,黎珀无意识地闪躲,表情十分抗拒。江誉没照顾过人,根本不懂该怎么让黎珀听话。怕他直接把体温计咬碎,江誉索性把手指伸进去,卡住他牙齿,不让他乱动。
39度5。
江誉放下温度计,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手指。他盯着关节上那个无比鲜明的牙印,表情一言难尽。
——又被omega咬了。
*
白楼三层,会诊室。
边庐忙完手术,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却没想到凳子还没坐热乎,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江誉:【高烧不退,怎么解决?】
边庐一边疑惑一边打字:【不可能啊,那些药没效果?我开的都是最好的药,按理说服用半个小时就能见效,如果一个小时后还没退烧,那只能说明这不是普通的发烧。】
江誉:【一个小时了。】
瞥见这条消息,边庐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忽然,他想到什么,又打字:
【我明白了,这些药都是给alpha开的,omega体质弱,可能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剂量,得再烧一会儿。没事,再等几个小时,等药效稀释后就好了。你记得多喂他点水啊,别让他脱水了。】
江誉:【他睡着了。】
边庐怀疑他在秀恩爱,但没有证据:【所以?】
“……”江誉沉默一瞬,没再回。他收起通讯器,起身倒了杯水。
他半扶起黎珀,把纸杯送到他唇边,慢慢往里喂。
——水一滴没剩,全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江誉又拆了袋营养液,把吸管拔了,插进纸杯里喂黎珀。
——可黎珀对异物感很排斥,他当即抬起手,一下子把水全扬了。
江誉耐心本就不多,唯一的一点还全给了黎珀。但黎珀根本不听话,一滴水都不肯喝。江誉盯着手里空了的纸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眼底那一抹烦躁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