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二十五的航班,起不来就别送,多睡一会儿。”沈恪手心放在郁乐音脑袋的发丝上揉开了弧度,提走了被他抱着的盆栽。
“嗯……那么早啊,我不打算送了,”郁乐音身体往沈恪肩膀上轻轻靠了下,脸上透着第一次开口的青涩,“我可以陪你多睡一会儿。”
声音嗫嚅,越说越低。
“嗯?”沈恪有瞬间恍惚,他不是明知故问,而是没听清楚,不确定是不是听到的那样。
阿音好像没有排斥过他的亲吻、触摸,乃至更深的亲密接触。自然得像是很久之前就和他做过这些事情。
郁乐音手指骨泛红,在手心里扣了扣,眼睫低垂:“就是我这两天没什么事,可以和你待得久一些。”
沈恪另一只手攥着郁乐音的手。
他依赖郁乐音对他的依赖。
公司的事务繁忙,D区这边的下游工厂暂时由余固主要负责进度。沈恪这次回来待两天,纯粹是太想阿音了。
自从沈恪离开后,余固搬去和同在D区的女友住了。学校的实验告一段落,过段时间要集体外出实践,在这之前,郁乐音可以短短休息两天。
从茂叔家里庆生吃完家宴出来,已经到了傍晚。郁乐音拉着沈恪在小区楼下散了会儿步,上楼洗了个澡,推开门出来,沈恪坐在床上帮他修坏掉的通讯器。
“好修吗?充不进去电,难修的话我现在去重新买一个吧。”
郁乐音头发湿漉漉,盖着干毛巾,赤着脚站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脚底板蹭干水渍,趿拉进沈恪事先放在地毯边上的干净拖鞋。
一边说着话,一边朝沈恪走去,被沈恪扯着坐在了大腿上。沈恪用干毛巾替他擦头发。
动作轻柔,如同在按摩头皮一样。郁乐音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贺一宵也这么照顾过你么?”沈恪冷不丁冒出来这句话。
唔,沈恪是真的不好哄。不过比起前世,冷不丁让人消失,现在的沈恪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郁乐音转过脸,两只手去捏沈恪的脸颊:“乖,笑一笑。”
沈恪十分配合他两只手的动作,嘴角扯了起来,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
“我去洗澡,等我。”沈恪用力掐了把郁乐音后腰的软肉。
郁乐音又痛又紧张,用干毛巾蒙住脑袋,点了点头。
D区初秋多雷雨,毫无预兆。
沈恪进浴室还没多久,郁乐音趴在枕头上,玩着游戏机,窗外闷雷滚滚,空气里闷热的湿气还没散开,磅礴大雨泼了下来。
打雷下大雨的夜晚在两世的记忆里浓墨重彩。上一次这么大的雷雨,还是前世他的十八岁生日。
那天晚上,沈恪第一次强吻他,说一个月后他们结婚。
一个月听上去要等很久,起码在那时的郁乐音看来是这样。他偷偷掰着手指算日子,希望时间爬得像蜗牛,越慢越好,这样他就不用和那个变态结婚了。
郁乐音趴在床上,翘着脚,枕头上放着游戏机。
“在玩什么?”
“没玩什么,普通的种田游戏,你洗好了?”
“你还是那么喜欢种田游戏,”沈恪掀开被子躺在了郁乐音身旁,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小肚子,“什么时候陪我睡?”
“……马上。”郁乐音耳尖冒红,关掉了游戏机。
郁乐音钻进了被窝里,只把一双大眼睛露出来,眨眨:“提醒你一下,我们尺寸不合,前面的准备工作要做好,不然,嗯,会很痛苦。”
说得像他们做过很多次,沈恪把人往怀里搂:“记下了,先陪我睡一觉。”
这话说得有些矛盾。当沈恪只是从背后搂住他,郁乐音反应过来他好像想歪了。
沈恪没有前世的记忆,但他还是像前世的自己,从背后揽着郁乐音,呼吸埋进阿音后颈,亲吻细软的发丝。
窗外惊雷滚滚,暴雨瓢泼,他找到了他的避风港-
沈恪按照行程离开没过一周,郁乐音所在的学院如期组织了一年一度的校外实践活动。
郁乐音没参加过校外实践活动,据说是让一群人去深山老林住三天,凭借课堂上学到的植物学和动物学知识野外求生。
“感觉不是很难诶,”米西元往背包里放必备物品,“咱们班上不至于有人因为误食毒蘑菇出事吧。”
“这倒不至于吧,”郁乐音背起背包,手上捏着通讯器,沈恪离开前给他修好了,“群里发集合消息了。”